2012年9月23号晚上,山西太原富士康园区,多位保安围殴两名河南籍员工,并叫嚣“打的就是你们河南人”。河南员工愤起反抗,点着被子从宿舍扔下,其他人也纷纷起哄。
随后骚乱升级,上万人打砸院区内的公共设施。汽车全部被推翻,超市被抢,银行、网吧、医院、警务室、车间被砸,苹果4S被抢,警车被砸十六辆,公
交车被砸烧,所有警亭都被毁掉,路边垃圾桶都被毁坏,园区内一片狼藉。警方出动上千防暴队、武警、特警镇压,有消息称员工被打死十几人,几十人被捕。
凌晨3时,山西省长王君到达现场。直到24日清晨,局面才得到控制。在这之前,富士康内地厂区半年内发生9起员工自杀事件,引发外界关注。有富士康员工指
称在富士康遭保安殴打是常有的事。从富士康事件可以看到,中国政府扮演的甚至不只是〝帮凶〞,而在一定程度上是〝元凶〞。由香港各大专教师与学生组成的
〝大学师生无良企业监察〞(SACOM),从2010年富士康连环跳事件后,就组织了许多两岸三地的学生,前往富士康厂进行实地调查。两年来,他们多次发
表了调查报告,并且出版了专著,其披露,富士康除了〝超时工作、加班费未完全领取、滥用学生工、工作压力过大〞外,中国的各层级政府经常为富士康提供廉价
劳动力,特别是大量使用〝学生工〞。
富士康大量采用学生工的原因在于,一方面,这些学生年轻,比较能够忍受长时期的精细工作;另一方面,〝学生〞身份让企业更能恣意剥削,在中国政府有意或无
意的漠视下,〝学生工〞无法获得完整的劳动法保障,经常在〝实习生不是正式劳工〞的名义下,被迫接受低于最低工资的薪资及不合理的劳动条件。就是这数十万
计的廉价学生工,垫高了富士康代工业上的〝竞争力〞。富士康尽管是一个世界上最大的代工厂商,但它在中国依然是一个外来的民营企业,岂能有这幺大的能耐,
招收到那么多的学生工?实际是,这数十万的学生工是各层级的中国政府为它所提供的。
根据SACOM的调查报告,2010年9月,河南省政府就为富士康完成招工人数2万人,其中许多就是职业学校在校的实习生。为了招工任务,政府大力补贴职
业介绍所、职业学校、辅导人员等,相关的预算就高达1600万元,这还只是河南一省的状况而已。随着富士康工厂的〝内迁〞,各个非沿海都市的政府,无不使
出全力迎合外来厂商需求,争取设厂。据了解,郑州市政府,就曾主动向富士康开出:该市相关职业学校的学生,都可以有一整年的时间前往富士康〝无薪实习〞,
做为吸引富士康前往郑州设厂的条件。政府都要主动〝出卖学生〞了,无怪乎,当这些青年劳工面临超时工作、学用不合、迟领薪资等问题时,自然是求助无门,被
逼得只能以〝跳楼〞来找出路了。
直到今日,这样的〝唯经济发展〞路径,不但牺牲掉了大量的环境、劳工权益,而且也导致了极度的贫富不均。然而,〝唯经济发展〞路径始终仍未被国家的领导层
所反省。对于地方政府而言,能够跟上这样〝GDP至上的发展模式〞,才是在党中能获得肯定的好官僚。因此像富士康这样的大厂商,就成为了地方政府竭力招商
的对象。
总结来说,血汗工厂在全世界都有,甚至也是后进国家基层制造业的常见现象。然而,血汗工厂为何会在经济起飞的中国可以长存?劳工的人权何以始终落后?实际
上这些弊端、腐败与中国的民主落后息息相关。目前的中国血汗工厂问题,基于中国公民权利与劳工主结社权受到政府的压制,多半只能够依靠〝外部力量〞予以监
督和揭露。然而,作为〝外部力量〞,不是亲身参与,又没有切身利害,其恰恰容易被政府与资本操弄、收买。
因此,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在于:中国的工厂里头的劳动者们能真正享有公民权,能建立代自身权益的团体——独立工会。劳工只有真正享有宪法保障的公民权利,才能够组织起来,抵制血汗剥削,捍卫他们自己的权益。
中国社会民主党澳洲党部:余伟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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