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华网滾动新闻

2013年6月25日星期二

梁京:一次危险的赌博

    上周,中国爆发了多年未见的“资金荒”。6月20日,指示资金短缺程度的指标,上海银行同业拆借利率突然暴涨到超出所有人想像的程度。
  
    据《金融时报》报道,由于央行拒绝伸出援手,“短期货币市场利率星期四飙升到超过10%,这是历史最高记录并且几乎是两周前的三倍”。
  
    让许多人特别感到意外的是,这次资金荒的危机是由央行以突然袭击的方式主动引爆的。当然,这场危机本身已经酝酿有时。早就有人指出,自08年美国 引发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其实是增发货币最多的国家,占全球新增货币供给一半以上。这种局面显然不可能持续,但中国内部的政治周期和政治危机,令最高决 策当局一拖再拖,不敢下决心扭转这种危险的局面。这一次中国央行对市场的突然袭击,表明他们终于下决心了。
  
    那么,既然是货币投放太多,为什么反而会发生资金荒?而且,为什么要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来引爆资金荒的危机呢?《金融时报》认为,这后面有政治的原因,这个判断不错,但《金融时报》并没有讲清楚这个政治因素究竟是什么。
  
    这场资金荒的危机背后,其实是新的中央当局与地方政府的一次摊牌。08年温家宝为了确保自己任内经济不减速,啓动4万亿的投资计划,这个自私且短 见的决策,给习李留下了灾难性的后果。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地方政府不顾一切地举债,五年内中国整体信贷占GDP的比重从120%升至约200%,金融风险 大大增加。
  
    李克强在经历了一番犹豫,终于认识到已经不可能继续使用温家宝的手段来维持经济增长,重要的原因就是金融机构和地方政府的行为已经高度扭曲,他们 拿到钱也不会投向实体经济,而是大肆进行金融炒作,继续推高整个经济的杠杆率,推高金融风险。于是,李克强接受了一直反对温家宝的楼继伟和周小川的主张, 用强硬手段来逼迫金融机构和地方政府就范。
  
    那么,这样的手段能否达到目的呢?应该说这是一次风险极大的赌博。风险大的首要原因是,此时采取收紧货币的措施为时已晚,因为地方政府债务的规模 已经非常之大,不搞通胀来稀释债务就只能让地方政府破产,而在中国,又不可能让地方政府破产。正因如此,紧缩货币也不可能改变地方政府不负责任举债的行 为。事实上,地方政府大量举债从来就没有准备还。他们的逻辑是,中央政府为了不发生社会动乱,最后只有接受既成事实,屈服于地方政府的压力,放开货币龙 头。
  
    风险大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紧缩货币会加剧资本外逃。收紧银根的结果是让人民币短期内更加坚挺,但这并不能增强对人民币未来币值的信心。因为中国 实体经济萎缩的大势不可能被扭转,国内通胀上升的趋势也不可能扭转,而一旦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摊牌失败,就只能增加货币供给,让恶性通胀的风险大增,同 时也增加人民币汇率崩盘的风险。因此,此时利用人民币汇率坚挺加速转移财富,是最佳的选择。
  
    既然如此,李克强为什么还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来紧缩货币,而不是像许多人预期的那样放松银根?这里面有一个具体的政治原因,就是楼继伟、周小川都相 信紧缩的风险要小于增加货币供给,而这两位都是红二代,他们对同是红二代的习近平有比较大的影响力。李克强要是反对这两位红二代的紧缩主张,自己就要承担 更大的政治风险。事实上,现在增加货币来缓解地方债务危机,风险也不见得小。两害相权,李克强选择了支持收紧货币。
  
    收紧货币的结果,必然会导致习李与地方政府的一次较量,习李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因此,金融时报认为,中央银行发表文章,坚决表态支持习近平搞群众运动别有深意,因为这个表态与收紧货币同时发生,不应该是巧合。
  
    金融时报的想像力也许太丰富了一点。不过,习近平的整风和周小川、楼继伟突然紧缩货币,确实反映了红二代不同于团派的决策风格。相比之下,他们更 不怕碰硬,也更不怕出乱子。面对如此糜烂的局面和糜烂的官僚队伍,他们的这种执政风格究竟是缓解危机还是加速危机,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昌都:“如果阻拦开矿,寺院关闭,村民要抓”

唯色

据来自当地人的报告:昌都地区严禁所有单位职工、学校学生和退休人员转经、朝佛。凡是宗教节日,管控更严厉。前不久“萨嘎达瓦”佛 月,当局提前开会下达严禁履行佛事的通知。小学生被学校和老师警告,不准去寺院朝佛,不准戴“松堆”(被高僧加持的金刚绳),否则会被严惩。昌都地区各学 校的藏文教育差,几乎找不到能用藏文完整写篇日记的学生。

昌都县卡若镇有所学校,校园内有一座藏传佛教古代高僧唐东杰布的塑像,多年前就 树在这里,因学校规模不断扩大,将塑像包括进来。去年地委书记罗布顿珠来,说“共产党的学校跟唐东杰布没有关系”,派挖掘机将塑像挖走,扔到河水里了。当 地百姓都咒骂说,文化大革命又回来了,当官的比红卫兵还坏。

昌都地区也像拉萨一样,大兴土木搞“城市建设”。目前正在建纪念1950年“昌都战役”的“解放广场”,还要树立解放军“解放昌都”的群像。

而昌都地区开矿、修建水电站的情况很普遍,很严重。开采近十年的玉龙铜矿位于昌都地区江达县青泥洞乡境内,其铜金属储量被认为“居中国第二位”。大型央企有中铝矿产资源有限公司等等。

西 藏日报报道,2013年3月20日昌都地区召开矿业发展大会,西藏自治区党委常委、昌都地委书记罗布顿珠指出,昌都地处冈底斯——念青唐古拉山成矿带、班 公错——怒江成矿带、羌南——左贡成矿带和羌北——昌都成矿带,已发现或探明的矿种有6大类53种,各类矿床(点)714处。但是,官媒没有报道罗布顿珠 当时还说了一句话:“各寺院和乡村如果阻拦开矿,寺院关闭,村民要抓。”

昌都地区芒康县藏人多年来一直反对中凯公司在当地开矿。一方面在 神山开矿,更严重的是提炼矿石的化学工业废水流入河里,当地河中的鱼都被毒死,村民以及牛羊都得了怪病,从2005年至2009年,芒康县宗西乡因饮水患 病共死了26人,2442头牛羊被毒死。2009年4月,宗西乡五百个青年头顶佛经日夜躺卧在公路上,阻止中凯公司继续开采。当局派军警驱散抗议者时,两 千多男女老少一齐睡在路上。时任西藏自治区主席的白玛赤林在27辆警车和军车保护下到达开矿地点,对抗议者说:“水根本没有被污染,你们捏造事实,阻止开 矿,违反党中央西部开发政策。这个后果很严重你们知道不知道?”当时一位老人递给他一碗水说,你要是敢把这碗水喝了,我们就不打官司。气得白玛赤林把水倒 掉,拍桌子恐吓:“你们想造反吗?”村民就喊;“打倒白玛赤林!我们要用生命保护神山”。白玛赤林只得匆匆离开。在村民们卧路抗议几个月后,中凯公司被迫 暂时停止开矿。但后来又重新开工,继续造成环境污染,去年8月间,当地近千名藏人聚集矿区抗议,被军警开枪镇压,一位名叫尼玛的藏人中弹身亡,另有六人受 伤。

去年7月3日,昌都地区左贡县碧土乡因抗议开矿,九名藏人被捕。

昌都地区察雅县因炸山采矿,造成各个放牧通道被阻挡,而采矿还使得大面积农田被污染毁坏,农牧民多次向有关单位请求停止采矿,但谁都不予理睬。

目前,十七世噶玛巴仁波切的家乡——昌都县拉妥乡正在被开矿的筹备中,据说主要是金矿。面达乡有铅锌矿,也在被开采的准备中。

昌 都地区下辖11个县,据西藏日报报道,截至2012年底,昌都地区已建和在建水电站99座;光伏电站89座。这还不包括小水电站的数量。由中国电建集团设 计施工的西藏重要能源掠夺项目——果多水电站是目前昌都地区最大的水电站,位于昌都县柴维乡境内,扎曲河上游。一位刚去过昌都的汉人学者对我说,河流上的 小电站大电站太多,导致流水浊黄,生态被破坏严重。

昌都汉人移民越来越多,连挖虫草都有汉人来抢地盘。汉人干部做虫草生意的也多。而挖到虫草的藏人,由于被限制出行,只能就地倾售,不得不接受从外地来收购虫草的汉人或回族商人出的低价,因此受损却也无可奈何。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自由亚洲电台

邓小平之子邓朴方携千亿美元逃离中国

北京快讯:邓小平之子邓朴方出逃离开中国
  
    中国政府一权威部门高官透露:邓小平之子邓朴方携款1000亿美元已经出逃离开中国去向不明。同时邓小平之女及其孙子也同时失踪。目前北京正在追踪其下落。 [博讯来稿]

面对钱荒,醒醒吧中国

(原文发表于【IT经理世界】杂志)

端午节前中国的资金市场出现了一波钱荒的险情:6月7日,国内隔夜及7天质押式回购利率,分别升至15%和12%,双双创下16个月以来新高。与此同时,上海银行间同业拆放利率(shibor)也急急飙升,隔夜shibor利率从6月6日的5.98%升到8.29%,7天shibro利率则从5.14%升到6.66%。资金是如此紧张,以致业内人士透露,光大银行从兴业银行拆借的高达千亿元资金到期,结果因为光大银行头寸紧张而违约,两家银行都面临周转危机。值此紧要关头,中国人民银行出手了,动用短期流动性操作(简称SLO)向市场注入流动性以解燃眉之急。这是央行第一次动用SLO,以后类似的操作将会越来越多,因为中国的信贷体系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去年的美元流动性危机,当时中国的资本账户从第一季度的561亿美元的盈余变成了第二季度714亿美元的赤字。热钱大量撤离中国,导致许多企业无法获得美元融资,进口合同违约事件开始大量发生。今次的流动性危机和上次有个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和热钱有关。今年4月海关总署首次承认热钱大量借助贸易渠道进入中国,贸易顺差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进出口发票作假潜入中国的热钱。今年截止4月底,大约有580亿美元的资金通过与香港的虚假贸易进入国内,占目前出口总值的8.3%。

热钱进入中国是为了套利而来,一是赌人民币汇率上升,二是赚取境内外的利息差。根据金融时报China Confidential的报道,以2.5%的利息在香港借入港元或美元,如果投资在中国的理财产品上,可获得近2%的回报,如果投资在风险更大的信托产品上,回报可高达6%。人民币汇率上升令这些套利行为更加有利可图。在大陆和香港之间丰厚的套利前景诱惑下,今年第一季度中国对香港的出口增长到了1995年的最高水平,以至于最近中国的出口增长主要就是香港贡献的,然而国内对香港的出口数据和香港的进口数据却对不上号,差额巨大,这些差额多半是热钱。

五月份开始,国家开始狠抓贸易渠道的热钱漏洞,效果十分显著,以至于5月份的出口增长仅为1%,远远低于4月份的14.7%,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热钱大量减少居然引发了目前的这轮资金市场的险情,其中缘由笔者是这样分析的:摩根大通的最新数据表明中国的影子银行规模已经高达36万亿元,目前在社会融资总量上的占比已经和传统银行业不相上下,而且已经超越传统银行成为社会融资总量增长的最主要来源,由此笔者可以大胆的推断,影子银行是热钱重要的套利渠道,而热钱是影子银行流动性的重要来源,因此国家严打热钱就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资金市场供不应求的紧张局面。

除了热钱和影子银行之外,中国资金市场的最大风险当属信贷回报率下降和美联储的政策变化。根据美国银行(BOA)的一份研究报告,目前中国的信贷增长率比GDP增长率要多12个百分点,也就是说信贷回报率很低,带动经济增长的效果越来越不尽人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最近两年社会融资总量和广义货币增长都很快,但流动性危机却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信贷回报率越低,不良贷款率就越高,最终不断的恶化信贷回报率就变成了一个塞不满的无底洞。那么多的钱都去哪了?资金市场怎么会紧张?看似不合逻辑的逻辑往往就是现实。唯投资是举的经济增长模式使中国成了庞氏投资的红海。要改善这种局面,中国经济的增长引擎必须向“创新,内需和更公平的财富再分配”方面转型。

而转型有没有充分的时间还得看美联储配不配合。如果美联储退市,或者加息,或者使汇率升值,热钱在中国套利的成本就会大大增加,甚至无利可图,这样一来热钱就会大举撤离,届时中国的资金市场将要面临比今天严重数倍的危机,就像1980年代美联储加息结果导致套利资金大量逃离拉美,拉美从此陷入漫长的债务危机不能自拔。

目前中国资金市场的巨大风险主要是多年来唯投资是举的发展模式产生的后遗症,因此中央不会再走“4万亿”的老路,必须和时间赛跑,赶在美联储退市特别是加息前把经济转型推上轨道,实现更高质量更低速度的增长。面对钱荒,醒醒吧中国!

作者:公民经济学家吴迪

叶檀:没有钱荒论缺乏金融常识

A股市场大跌,银行票据业务暂停,市场挨了重拳。

“央 妈”变“后妈”,从银行的慈父变成严厉的掌管者,银行必须认清,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套逻辑已经不太适用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中国投资驱动型经济 模式不可能马上成为过去式,但央行祭出的维持货币稳定的杀手锏,是给银行的清醒剂,告诉银行,中国式去杠杆化开始,央行已经不是那个央行,银行也不再是那 个银行了——好日子已经过去,舞会音乐停止,各位好自为之。

用自杀的方式倒逼央行释放流动性,不智、不忍。笔者相应,央行会进行短期、定向的货币释放,以防止金融与债务泡沫彻底崩溃,但这样的定向短期释放,无助于缓解银行长期经营模式形成的流动性紧张。

银行钱荒是不争的事实。所谓钱荒,就是流动性收缩,所谓崩溃,就是流动性冻结。

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部分中小型股份制银行6月票据贴现额度已经告罄,目前已暂停了该项业务。四大行的票据贴现额度亦非常紧张,贴现利率上升,6月初至今,贴现利率上升1倍以上,即使如此,仍然供不应求。据相关消息称,6月的前十天,全国银行新增贷款中70%以上是票据,部分银行票据占比很高,如恒丰银行98%、浦发银行94%、光大79%

巴克莱银行专门指出了两家高风险银行,民生银行和兴业银行,在利用信用风险资产(票据和信托受益权TBR)的买入返售和卖出回购打擦边球。2012年民生银行已贴现票据规模同比暴涨376%,于此同时兴业银行已贴现票据和信托受益权规模同比也大幅增加了61%。这些资产的违约风险,更甚于债券的违约风险。

钱荒如急性传染病,迅速蔓延到所有的领域,债券、信托等市场连连告急。债券收益率上升,国债与企业债利率大幅上升到2倍以上,上周可转债、城投债遭到抛售,据称信托资金池命悬一线。如果钱荒持续,那么,不仅股票市场,债市、楼市、字画,所有的资产品价格都将出现下跌。笔者收到某大型银行短信,一天期理财产品收益率高达6%,额度在100万以上。

所谓中国广义货币发行量世界第一,因此不存在钱荒论是荒谬的。中国存在钱荒,而且是严重钱荒。

资产负债表左右两边对应,金融机构资产规模急剧膨胀,相对应的,金融机构负债也在急剧增长,虽然从表内数据看来风险可控,但是表外杠杆与资产质量难以控制,所以高善文先生称之为祼奔。

截至5月末,我国M2余额104.21万亿元,同比增长15.8%,显著高于年初制定的13%的目标。银行资产与负债规模继续上升,银监会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年底,银行业金融机构的总资产突破130万亿,达到131.27万亿元。2002年末,银行业金融机构总资产为23.7万亿元。2007年底增加到52.6万亿元,翻了两番多。

靠资产膨胀做大规模获得收益的赢利模式,带来了极大的市场风险,金融机构浸在央行的父爱关怀里,产生了极大的道德风险。

过去5个月,商业银行信用继续膨胀,社会融资规模同比多增3万亿元。今年14月,银行表内“影子业务”达12.8万亿元(包括银行与非银合作形成的表内债务以及银行同业形成的表内净债务),较上年末增长1.98万亿元,其中主要的增量来自银行同业贡献。

我国是投资驱动型经济体,投资效率下降、信用风险错配是致命打击。一方面,银行通过表内表外的方式不断做大规模,另一方面,银行购买的资产信用在恶化。健康的金融收益来自于对风险的准确定价,来自于分享实体经济的成果,高额金融收益可以来自于5倍以上的金融杠杆与高收益产品,但一定会遭受报复。

产能过剩问题不解决,一切经济活动都在虚拟化。今年前5个月企业短期贷款增速达15.7%,同期中长期贷款增速为7.5%,意味着企业融资主要用于补充短期流动性,从存款看,前5月企业定期存款增速高达22.5%,而活期增速仅为6.6%;说明企业新增流动性主要用于储蓄,而非经营交易。

对于金融机构而言,当资产膨胀到一定规模时,有时候规模越大,越容易产生钱荒,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并不少见。

央行有必要向市场展示改革的决心,但也应该留出足够的转型空间,利用短期手段逐渐减少货币用药的剂量,否则,央行的改革与中国金融崩溃,将成为同义词。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全部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