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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22日星期五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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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图片截图:尼泊尔藏人在博大哈佛塔自焚)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2013年藏历新年,藏人为了悼念反抗中共暴政前赴后继引火自焚的同胞,放下了欢庆,转而向这些背负民族灾难,以身许义的英雄进行祈祷。2月13 日,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在博大哈大佛塔下,一位藏族青年僧侣引火自焚,当火焰从他身上窜起,绛红色的僧袍,瞬间形成了一个滚动的火球,他围绕着佛塔奔 跑,呼喊着让西藏自由的口号,街头的藏人跟着他呼喊,街头的警察跟着他奔跑,人声鼎沸,经幡飘动,大佛落泪。

    这位藏人自焚所在地博大哈大佛塔,正是我不久前到过的地方,也许那位僧人我与他曾擦肩而过,也许我与他在佛塔的台阶上曾并肩而坐,也许我们曾相对一笑。在无数个佛袍飘动的身影中,我想一定有一个他。

    这位僧侣被送到医院后,以百分之九十六的烧伤面积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是以自焚形式抗议中共当局对西藏暴力统治的第一百零一位藏人。这位在加德满都 自焚的藏人,他的身份还没有被确定,他是尼泊尔出生的第二代?第三代?还是刚刚从中共虎口出逃的藏人,但我相信他刚刚来自西藏,他要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来 告诉国际社会西藏的人权状况。这位自焚的僧侣,促使我把不久前到加德 满都,一次没有成功的采访写下来,而这个没有成功的采访,正好说明了尼泊尔藏人的生存环境。

    去年十一月,在达兰萨拉开完会,我从德里的藏人社区嘎久曼追拉坐上巴士,经过三十八个小时的长途劳顿,到达了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在这辆开往尼泊 尔的巴士上,我是唯一的一个印、尼以外国籍的人,车上的人都 以惊讶的目光端祥着我。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印度轻年人,很惊奇的问我,到尼泊尔去干啥,为何不坐飞机。坐巴士的原因当然不便细说,去尼泊尔的目的我很明了 地告诉了他。他听后久久不语,且神色凝重,良久才说:你到尼泊尔后,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起你是为了藏人到尼泊尔来的,这样对你的安全不利。

    他的话让我已经被丢到脑后,有关中共特务充斥尼泊尔的状况,与尼泊尔目前的政治生态又记忆了起来。在到尼泊尔前,我在网上做了一些功课,也在藏人朋友这里对尼泊尔的政治环境作了一些了解:

    尼泊尔是处在印度与中国这两个大国之间的山地小国,早在马亨德拉国王执政期间,无论历史还是文化与政治上的原因,这位国王都 让尼泊尔给于受难藏人留了一席藏身之地,也将源源不断的从喜马拉雅雪山翻越过来的藏人,在尼泊尔停留休息后送到印度定居。据藏人作家唯色的博客是这样写道 的:“1959年,尼泊尔国王马亨德拉(Mahendra)回绝了毛主席的要求并同意给来自图伯特的难民予以庇护。尼泊尔最早的博巴定居点迦瓦拉科尔 (Jawalakhel)和乔巴迪(Jorpati)是尼泊尔王室在1960年作为王室礼物赠送给图伯特难民的。坐落在安纳普尔纳峰 (Annapurna)山谷中的博卡拉(Pokhara)容纳了4座图伯特难民营。其中包括,瑞士红十字会于1962年建造的扎西佩吉(Tashi Peykhil)难民营和1965年建造的扎西林(Tashiling)难民营。还有由“四水六岗”护教志愿军(Chushi Gangdruk)在1972年建造的巴觉林(Paljorling)和强巴林(Jampaling)两座难民营。在从索洛罕布(Solokhumbu) 到雷瓦萨(Rewalsar)一线的边境地区还分布着很多小型的图伯特难民安置点。

    比兰德拉国王延续了他父亲的政策,在80年代出现的第二次难民潮期间,慷慨接纳图伯特难民。2008年图伯特起义之后,通过难民通道成功出逃的人 数从每年 6000至8000人下降到不足700人。联合国难民署(UNHCR)还在加德满都继续运营着一个“难民接待中心”,为新难民提供临时住所、食物和医疗服 务,并且与印度驻尼泊尔使馆配合,给新难民发放签证。”

    但是这个山地王国在2001年人类进入新世纪之时,发生了一场震惊世界的王室血案,6月1日晚,尼泊尔王储迪彭德拉在皇宫开枪打死了国王比兰德拉 和王后艾什瓦尔雅等数名王室重要成员,他自己也开枪自杀!这一血案根本上改变了这个山地小国的政治与社会生态,也改变了居住在尼泊尔藏人的生存环境,及翻 山越岭来到尼泊尔准备前往印度流亡藏人的境遇。在毛派游击队走出丛林,在大选中获胜后,尼泊尔国王给予藏人的庇护全部失去,生活在尼泊尔的藏人成了二等公 民,那些从希马拉雅山翻越而来的流亡藏人,不再成为受庇护的难民,而且成为尼泊尔当局遣返回中,向中共当局邀功行赏的筹码。

    1996年,当中国的毛泽东思想已经走进中国历史时,尼泊尔的共产党打着毛泽东的思想,开了人民战争的第一枪。他们自称自己是毛泽东主义游击队, 将一个安定平和的山地小国,变成了世界上最动荡的国家。毛派游击队仿照中共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针,使尼泊尔陷入长达十年的内战,2006年策划大规模的反 政府游行,迫使贾南德国王下台,毛派游击队进入加德满都。2008年尼泊尔举行大选,毛派在240个直选议席中获得了120个席位组建 联合政府,但毛派军队依然为党所有。毛派掌权后,对中共政权大献殷情,中共更是将毛派的胜利看作是自己的胜利,要求毛派清除在尼的“反华势力”,而所谓的 反华势力,就是流亡藏人行政中央,在尼泊尔设立的难民机构。致使西藏流亡政府不得不变卖在尼的产业,停止了难民接待办公室的工作。与此同时尼泊尔藏人的产 业也受到逼迫,骚扰,致使使许多藏人不得不关闭了在尼泊尔运转多年,且对尼泊尔经济有着重大贡献的产业。甚至那些旅馆饭店的小生意也难以经营,不得不转让 给尼泊尔人。对于出生在尼泊尔的藏人也不再按惯例给于身份证,甚至连出生证也不给,使他们成了什么地方也去不了的黑户。那些从西藏逃奔过来的西藏难民,只 要被尼泊尔警察抓住,就关入难民营,最后遣返中国。遣返藏人难民,既是尼泊尔政府对中共的一个交差,也成了警方的一个生意,尼泊尔警方每遣返一个难民,都 可以得到中国政府钱,这种生意已如同人口买卖。尼泊尔也禁止藏人进行任何有关政治的游行集会,对违抗者进行严厉的惩罚。

    中国政府在指令尼泊尔政府对藏民迫害的同时,也派遣了大量的安全人员,直接在尼泊尔执行任务,在藏人的社区有着大量来自中国的安全人员,有的还混 入流亡的难民中,致使生活在尼泊尔的藏人,如同生活在共产党统治的西藏一样,昔日西藏难民庇护所的尼泊尔成了迫害藏民的受难营。

    巴士过了边境,进入尼泊尔不久后,车就进入崇山峻岭,路面颠簸,险象环生,但是此去目的,怕是更危险,我要去寻找的是海外敌对势力的藏人,而我自 己本人也是被中共视作敌对势力的人。夜半车到了加德滿都一個边缘地区,没有灯光,漆黑一片,一车人都 走完了,司机也跑了,一对看上去象是夏巴人的同车年轻人,用手机给我喊来一辆出租车,我让司机给我带到市中心泰米尔的旅馆,我本想让他给我找一家藏人旅 馆,但一想到刚才车上印度青年的告示,话到嘴边又回了下去。

    车在漆黑的街巷中穿行,毛骨悚然,良久,灯光渐明,街头出现了几个西方游客,我知道此地已是泰米尔了。我找了一家看上去尚过得去的旅馆,一个独立 的单人房,可以上网,一千尼泊尔卢比合美金十元多一点,和网上查的差不多,就住了下来。经近四十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我很快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我向柜台要一份加德满都的地图,意外地发现一个藏人职员,他出生在这里,中文只会说“谢谢”二字。于是我向他打听去西藏办事处的地址, 我没有向他说明去意,他在地图上给我标出街区,并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不要向行人打听西藏办事处,只要问法国大使馆就可以了,它在法国大使馆的隔壁,有一扇铁 门,没有任何标志,车上印度青年所说不虚,人们都忌讳说西藏,西藏在此竟然成了敏感词,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走到“杜巴广场”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法国 大使馆,我下了车没有进使馆,司机赶上来说,就在这里,我诳他说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我来回在法国使馆周围走了一遍,看看有无中共安全人员模样的人,才在那扇紧闭的铁门前停下来,我在铁门缝里张了一下,里面并没有房子,只有一条杂 草丛生的小路,但看了一下法国使馆边上,也只有这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我寻找到门铃,连续按了几下,良久,才有人出来开门,我给他看了地址,他说跟我进来 吧。走完小路才看到有一幢带有藏族风格的屋子。

    这一天,是休假日,只有一位女职员值班,我说了来意,希望能有一个藏语翻译带我去难民营采访,他说你要找的那位秘书出去了,我们这里也没有一个人 能翻译中文的,她给了我一个寺庙的地址,他说那里有许多僧人会说中文,可以帮助你翻译。我到了那里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著名的博大哈大佛塔。一到那边我就 被博大哈宏伟的佛塔吸引住了,博大哈佛塔是世界最大的覆钵半圆体佛塔,三层八角型平台衬出了他恢宏磅礴的气势,他那巨大的眼睛注视着加都河谷,注视着人间 沧桑,世态炎凉。但要事在身办事要紧,我匆匆而过,便走进了博大哈佛塔正门对面的一个寺庙,一进门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僧人在点灯,我对着他笑了一笑,他也 回应着,笑容十分慈爱。于是我向他打了招呼,问他是否会说汉语,没想到他脱口而出的汉语,十分正宗,比我说得还好,我说明来意,他说好的,等一会儿,我点 完灯,陪你去一个地方。

    记得这位藏人的名字叫多吉,当然也许可能记错了,我没有把他书写下来。我们去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博大哈的藏人定居点,穿过几个街巷我们到那边时, 藏人正在做祈祷,多吉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藏区负责人接待了我,他管博大哈地区的藏人。我们坐下后,那位负责人让职员给我们端来二杯热乎乎的奶茶,我向他 表示了我的意愿,他说这可能比较难办,因为难民营现在由尼泊尔政府管着,不过你可以试试看,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找。

    这位藏人负责人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对我并不信任地,尽管他一再表示对我的感谢,我向他了解藏人社区的情况时,他介绍得十分谨慎,我知道他对我的身 份尚有怀疑,虽然我给他看了我的身份证件,及一张来自达兰萨拉的便条。我知道他这里了解不到什么,还是直接去难民营吧。多吉送我上了车,并向司机讨了本地 居民的车价。我向他表示感谢,他说这是我作为一个藏人应该做的,你一个中国人,怎么远跑来,为我们藏人作采访让我感动,可惜我也没能帮上你的忙,今天,我 在寺里值班,难民营离这里很远,不能陪你去,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你到那里去采访,要注意安全,这里有太多的中共安全人员,有什么事,你可以再来寺庙找我。

     在尼泊尔共有13座西藏难民营,7座位于加德满都4座在波卡拉,我去的是尼泊尔西藏难民中心(Tibetan Refugee Reception Center)它与西藏难民中学为邻,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那带着铁丝网紧闭的铁门,却显出了它的诡秘。

    我敲开了大铁门旁的小铁门,门刚开启开了一个缝,我就一脚跨了进去,一个身穿制服的尼泊尔保安,只身把我当住了,我向他说明来意,他打量了我半 天,说不行。我说能不能请一位藏人负责人出来,我与他说几句话,他说今天不办公,你明天来吧。我只得心痒痒地返回。从难民营返回,穿过一条大街,对面山上 是宏大的藏传佛教寺庙群,巨大的释迦牟尼像抬头便见,这就是著名的斯瓦扬佛院,传说佛祖释迦牟尼亲临此地,收了一千五百个弟子,斯瓦扬佛院是围绕着斯瓦扬 山而形成的佛教建筑群,这里寺庙、经塔、神像密布,来到此地真的以为身在佛国天堂,如同雪域西藏一般。虽然在尼泊尔多数人信印度教,但是佛教却是尼泊尔的 传统文化,当佛教在印度消退后,来自西藏的僧侣让佛教文化得以传承弦扬。把信仰看作比生命更为珍贵的藏人来说,哪里有佛哪里就是自己的故乡。这块土地不但 与藏民族拥有共同的宗教文化,也拥有共同的母亲,这就是有着世界屋脊之称的喜马拉雅山,它养育了山北的藏人,也养育了山南的尼泊尔人,尼泊尔曾经将尺尊公 主嫁到西藏,松赞干布为尺尊公主建立了大昭寺,以结尼藏的友好,这个在历史上与藏族友好的国家,曾经庇护善待藏人,现在却成了藏人去之不舍,留之惊心担战 的地方。

    站在金光灿灿的释迦牟尼佛像下,抬头望去,佛像正在维修,被脚手架框了起来,他面朝的前方正是“藏人难民营”,他双眼垂目,不忍目睹,在这末法时 期,他被 当作一尊偶像,束之高阁,面对浊世,佛也无奈,佛灭度后与众生的缘分已尽,但他为众生流下的二行清泪,却一直垂挂在众生的心里。

    加德满都是一个拥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之城,其建筑之精美在亚洲国家是无与伦比的,在不足七平方公里的的市中心有佛塔、庙宇有2700多座,可谓五步 一庙,十步一寺,就是普通的居民楼也十分精美,被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孔雀窗,从皇室宫殿,到街巷里弄寻常百姓家随处可见。有人把加都称之为寺庙之城,艺术 之城实不为过。

    这样一座古老的艺术之城,但是如今走在街上却是步步惊心,不是小偷,不是强盗,而是士兵。在加都任何一条街上都可以看到穿着迷彩服,防弹服,手持 冲锋枪的士兵,在主要街上的路口更是成队成行,让你恍若这个城市处在战争状况,处在戒严之中。我不知道在毛派进城前的加都是否是这个样子,这些军警要对付 的是谁?要恐吓的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藏人在街上抗议中共政权时,这些军警就会象狼一样地赴过去,因为这样的事已经发生好多起了。尼泊尔的主流报纸 “喜马拉雅人报”说:藏人抗议者已对国家安全形成了威胁。尼泊尔现在已禁止藏人进行任何形式的对中共的抗议活动。在多吉送我上车的路上对我说,我们藏人现 在在大街上走的感觉和在拉萨一样,我们随时可能受到军警的盘问,特别象我们这些穿着袈裟的僧人,我们现在都很少走出藏人集居区。是啊,我说我虽然没有去过 拉萨,但从拉萨的新闻图片上可以看到,加都的街头和拉萨的街头是何等的相似,都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军警。

    第二天,我又去了难民营,正是孩子上学的时候,孩子们追追打打的嬉戏,也没有打破难民营那扇铁门的冷峻。我敲了门进去,保安已非昨日那位,我说明 来意,他说你不能进去,我说那就把里面的藏人请出来吧。这时正好有二位年青的藏人过来,我把他们叫住,问他们能说汉语吗,其中一位瘦削的青年以流利的汉语 回答了我。我介绍自己,想对你作个采访。他说我刚到这里才二个星期,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我想采访的就是刚从国内过来的藏人。我这一说,他立时慌张了起 来,竟然声音发颤,人也象发疟疾一般地抖了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别问我”说着扭头就走。见状,我知道他是把我看成中共派来的人了。

    这个时候尼泊尔保安已用电话喊来两位藏人,他们自我介绍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向他们表明了来意,并给他们看了我的身份证明。他们很客气地表示了对我的感谢,但又表示这里不接受采访,因为这里的情况非常地微妙,敏感,采访可能会给这里带来麻烦。

    对于他们所说我自然理解,如果采访如果不能给他们带来益处,只能增添麻烦,即使他们愿意,我也于心不忍。采访虽然没有进行,但是通过对这里环境的 了解与他们的短短对话,也许已经是一个很好的采访了。与他们握手告别时,我说能否拍一张照片作个纪念,他指着墙上的一张告示说:很遗憾,这里不但禁止使用 手机,也禁止拍照。看了告示,我也释然了,连拍照与手机都被禁止,何况进行采访了。

    走出难民营铁门就轰然关上了,我回首看着铁门紧闭的难民营,那幢三层楼面,黄色与绛红相间,略带藏族建筑的营房,可以看得出当年尼泊尔政府曾是善待过藏民的,我走了几步在远处拿出相机,将镜头拉近拍了几张,作为此“采访”的留念,也算不虚此行了。

    本想再回到博大哈,到寺庙找多吉聊聊,知道多一点藏人的在此的生存状态,但一看时间已经不多了,明天就要离开加都,我还想留下的一点时间看一看加都的名胜,在这个希马拉雅山的河谷分布着7个世界级的遗产,既来此,当然不能错过。

    第二天,我坐巴士返回德里,出境,入境那是一个得另说的惊险故事。如果说从德里到加都的巴士尚可称作巴士的话,那么因种种原因我坐上回德里的那辆 巴士,只能是“地狱之舟”了,其肮脏破旧到了恐怖的程度,车开起来,象要散架似的,叮叮当当尤如昔日的铜匠担,车上的拥挤,连发动机盖上都坐满了人,车上 的乘客都是衣衫褴褛的社会底层,但他们浑然不觉,一路吃得高兴,睡得香甜。坐在这辆颠簸的车上,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难民营那位因我的到来,而让他瑟瑟发抖 的藏族青年,如果他能幸免被遣返,能够坐在这辆巴士上面,他一定会感到多么地幸福,因为这辆开往印度的巴士对他来说,不谛是自由的开始……

    2013、02、21

    (我在加都所拍的博大哈藏人自焚的街道)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博大哈佛塔)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博大哈藏人社区的藏人在作祈祷)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尼泊尔藏人难民中心)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斯瓦扬山上的释迦牟尼像)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加都的名胜一景)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在回德里的巴士上,我乘停车吃饭之际拍下的巴士内景)
    尼泊尔:从藏人的庇护所到藏人的受难营/陈维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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