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副委员成思危：用投资刺激经济是一种饮鸩止渴的办法

国家统计局刚刚公布了6月份以及上半年居民消费指数CPI。再次回归“二”时代，创下29个月以来新低，转头向下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各界怎么看？ 通胀压力是否解除，增长压力是否加大，面对稳增长，政府怎么办？经济回升是否仍然要依靠投资？焦灼的房地产市场是否又会反弹？宏观调控经济转型能否经受住 考验？《新闻1+1》今日专访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

　　白岩松：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今天上午国家统计局公布与六月份有关的一些经济数据，其中大家最关注的当然是CPI，就 是消费价格的水平。那创了近29个月以来上涨幅度的最低，只有2.2%，按理说大家看到这样一个数字的时候应该都非常开心，因为物价涨的不是那么快了， 蒜、豆等等一些东西不值得跟我们较劲了，但是你仔细看，周围人群当中的笑模样很少。而同样在今天股市应声下跌，而且跌的幅度还不是很小，为什么大家没有笑 模样？为什么股市会下跌？很多人分析，有可能跟大家在数字背后所解读出来的中国经济的现状并不让我们乐观紧密相关。那么我们二季度的GDP有可能增长几乎 是保不住“八”了，我们全年会保住“八”吗？我们要保住“八”吗？今天我们的演播室特意请到著名经济学者、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先生帮助我们来 解读数字背后的玄机，首先让我们来关注数字。

　　6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这是今天社会各界紧盯的大新闻，而敏感的消费者应该早就感决到了变化。

　　天津市民  陈大妈：过年以后，鸡蛋价格噌曾往下降，前一段涨上去，涨上去马上又落下来。

　　对于习惯精打细算的家庭，他们对于CPI的敏感度似乎不亚于专业的研究机构。

　　陈大妈：（去年）五六天有时候也不买一次猪肉。

　　记者：那今年我看就不一样了。

　　陈大妈：今年好像是三四天，最多是四五天就买一次猪肉。

　　感受到变化的还有四川成都的商贩罗银昌。

　　四川成都青羊区商贩 罗银昌：打比方说（前年每天）卖两头猪，（去年只能）卖半片肉，恢复到前年又可以卖两头猪了。

　　6月份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到底是多少？很多研究机构提早就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预测，今天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权威数据终于发布。

　　片中主持人：国家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6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同比上涨2.2%，创29个月新低。

　　在国家统计局公布的一年来居民消费价格涨跌幅图表中，从去年的6月份的6.4%到今年6月的2.2%，一条蓝色的下行线终于可以让备受物价困扰的家庭开始松一口气，而且以成品油价格为标志，物价的下行趋势似乎还会继续。

　　发改委价格司副司长周望军：那么到7月11日这一天，我们会按照建立的机制来降低国内的成品油价格。

　　近年以来，煤炭市场需求回落，多数电厂电煤库存量高位运行，导致国内各大港口煤炭积压严重，在全球最大的煤炭中转港——秦皇岛港，6月19日的煤炭积压甚至达到了946万吨的历史高位，直接逼近秦皇岛港1040万吨的设计极限。

　　秦皇岛港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王录彪：我到港口管生产有十来年的时间吧，这十来年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之前应该说有一定的预料，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猛，这么快，这么重。

　　物价回落，老百姓自然高兴，但是另一个数据却又开始引发新的担心，那就是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同样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数据，6月份PPI同比下降 2.1%，已经连续4个月负增长，经济下行的担忧开始增加。今天，沪深股市也是低开低走，沪市最终收于2170.81点，以2.37%的跌幅创半年来的新 低。

　　白岩松： 数字背后必有玄机，今天我们演播室还特别请到著名经济学家、原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副委员长成思危先生。成先生，您看，如果我们要从表面来看这应该是好消息， 从2010年2月一直到2012年6月，CPI，我们2.7%，2.4%，这是2010年的时候，好不容易下滑到2.2%这样的数字，我们应该高兴。接着 我们再来看，可是今天的股市又应声下跌，好像不太欢迎它。那从您的角度来看，面对这个CPI的下幅，它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经济学家、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成思危：这也是两方面看，一方面说明我们实行文件的货币政策，对抑制通货膨胀起到了效果。但是另一方面也说明经济下行的影响还是马上显露出来了。

　　白岩松：您更多把它当成好消息看还是坏消息看？

　　成思危：我倒觉得它不是个坏消息，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岩松：你看股市马上就反应了，但是我听到今天很多人议论中国股市，前些月当CPI玩命上涨的时候，只要一涨股市肯定下跌，因为担心中央又出台更严厉的调控政策了。可是这两个月来，CPI涨幅没那么大，小了，也下跌，您怎么看？

　　成思危：我觉得主要是现在大家对于经济前景的顾虑。因为经济下行，实际上已经是事实，去年9.2%，今年一季度8.1%，二季度肯定低于“8”，经济 下行是肯定的趋势。那么通货膨胀的阴影实际还是存在的，尽管现在是2.2%，但是你要注意食品价格3.8%，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食品价格，以前“豆你 玩”、“蒜你狠”、“糖高宗”、“向钱冲”都是强调食品的，所以食品这部分下降的相对来看没那么多，所以现在大家更多的担心就是经济会不会进一步地下行。

　　白岩松：那这种反应是一种过渡的吗？

　　成思危：我觉得也可以说是大家的一种心理，因为中央提出来“稳增长”，就说明增长上有问题，所以你要去稳它，那么大家当然就担心你怎么去稳，你有什么招去稳，所以这个问题也反映了大家对当前经济形势的一些不确定的看法。

　　白岩松：说到了GDP的保“八”，1998年让中国人开始全面了解GDP这个数字的，因为那年由于大的洪灾，从南到北，我们把“八”当成了所有的媒体 都头版头条一直在关注。第二次“八”是在金融危机之后，虽然提的没有第一次响的，但是隐性的，可这次保“八”没太多人提，但它实实在在有很多人在议论，为 什么呢？一季度的时候，我们下滑到8.1%，算“八”保住了。但是二季度，这个周五才公布，但是毫无疑问，不是7.6%可能就是7.5%，正负差不了一两 个百分点，您觉得要保“八”吗？

　　成思危：我觉得保证经济一定的增长速度，这是需要的，是不是一定要“八”，我看不一定，“八”主要是在中国成为一个吉祥数字，其实7.5%这是中央提 出来的，“两会”通过的，我觉得有7.5%也是不错的，所以我觉得“八”不一定说是非保不可，但是保证一定的增长速度，这对我们国家来说，对人民的生活也 好，对国家的经济发展也好，这是必要的。

　　白岩松：聊到这儿的时候，又会发展中国的经济在近几年的时候总是在面临着非常难的一种博弈，为什么呢？在2008年整个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到来之前， 中国经济正是处在内热的状态，希望要用一些凉药要让它慢下来，但是外边却已经冷了，最后内热、外冷，有点虚不受补，于是“四万亿”出台给全世界得到了很多 掌声，但是现在又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的经济出现了某种下滑这样一个趋势，可是房地产按理说应该起到很好增量的作用，但是从各个层面，从总理到很多经 济学家都强调房价不能再这么涨下去，这会不会是一种矛盾呢？来，接着再看看房地产。

　　这是杭州某售楼处彻底排队等待买房的人群。几个小时候，等待的人群开始躁动冲进售楼处，沙盘被砸，门窗被破坏，售楼现场一片混乱。

　　杭州购房者：多少人受伤了，我裤子上都是血。

　　杭州购房者1：通宵排队也没用啊，人家都已经卖掉了。

　　上周五，杭州某楼盘开盘，据说由于购房者远远多于房源，开发商终止销售，购房者开始愤怒，于是售楼处又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一幕。

　　杭州购房者2：房价正在涨，（有）正在涨的趋势，所以大家都希望能够现在（购房），买涨不买跌的心态。

　　不仅在杭州，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间，北京、上海、深圳、厦门等城市又开始通宵排队购房日光盘的情况。数据显示，4月份引来，全国房地产市场成交量普遍 回升，回升态势一直持续到6月，中国指数研究院的数据显示，6月全国100个城市新建住宅平均价格为8688/平方米，比5月份上涨0.05%。在连续9 个月环比下跌之后，首次止跌回升，其中限购最为严厉的北京，上个月房价环比上涨2.29%，本月央行再次降息后，本够敏感的购房者更敏感。

　　上海购房者：降息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我提前定了，因为房价要涨了嘛。

　　在通胀阴影开始远去稳增长的大背景下，房地产的市场局部回暖到底意味着什么？本月7日，温家宝总理再次明确表示，要毫不动摇地继续推进房地产市场各项调控工作，促进房价合理回归，绝不能让房价反弹造成功亏一篑。

　　片中主持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7号在江苏省常州市调研时强调，目前房地产市场调控仍然处在关键时期，调控任务还很艰巨，必须坚定不移做好调控工作，把抑制房地产投机、投资性需求作为一项长期政策。

　　一方面经济下行，压力开始增大，一方面中央的宏观调控又不能放松，以房价为例，面对复杂的形势，政府到底该怎么做？

　　白岩松：首先我们来看看2012年百城价格的指数图，从1月一直到5月的确呈现着一个房价在逐级下降的过程，从1月份的8793，这个曲线一直在下 降，但是到了5月份8684的时候似乎到底，到6月份的时候略有反弹，其实涨了4块钱，但是这4块钱并不重要，它是改变了一种趋势，所以大家有的时候会有 一种议论，说过去房地产调控的时候是总理说了算，总经理说了不算了，但是现在会不会在经济下行压力趋势比较大的时候，又变成了总理说的不算，总经理说的算 了，成老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现在似乎有矛盾？

　　成思危：这个问题我有我的看法，我觉得中国是处在工业化的中期、城市化的中期，所以住房作为支柱产业，在20年内不会改变。

　　白岩松：是从现在开始的20年内，还是已经从10年前就开始了？

　　成思危：10年前已经开始了，在今后20年内，为什么？每年有一千多万农民进城，每年有六百多万大学生毕业，他们要房子住，对不对？而且房地产是牵扯到六十多个行业，所以如果说它对中国经济的影响来看，至少影响中国GDP的10%左右，这是肯定的。

　　白岩松：有这么大？

　　成思危：对，包括间接的关联影响，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房地产不是单纯经济问题，它是个社会问题，甚至是个政治问题，如果处理的不好就可能引 发社会危机或者是金融危机，所以要非常的谨慎。对房地产的调控，我认为最重要的目标是要做到居者有其所，就是让没有房子的人确实有房子住。

　　白岩松：不一定是有产权。

　　成思危：对，不一定有产权。你想一个大学生刚毕业一两年他能买得起房子吗？买不起，对不对？但是你要让他有房子住，农民工有是这样，他刚到城市来，他买不起房子，得让他有房子住，所以这个问题是首要要解决的。

　　白岩松：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纯粹市场化的房价，你没有必要去管它，但是我们更多的精力放在比如说廉租房或者怎么样，政府在这方面下大力气。

　　成思危：保障性住房他是公共产品，一定要政府来负责的，因为他本身没有经济，可能没有经济效益，甚至政府还要补贴。

　　白岩松：但是换个角度去理解这个问题，有的时候换个角度可能也理解总理口一直不松，尤其前两天特别的强调，房地产调控关键时刻，经济出现电问题，房地产要上去，因为他可能也在担心一方面老百姓有期待房地产价格能下降，另一方面他怕是一管就死，但是一放就乱。

　　成思危：对，是，是可能有这个问题。宏观调控是必要的，但是它要根据市场的规律来做，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对市场需求的估计，总觉得刚性需求引起房地产 的影响。实际真正毕业的大学生没有父母的支持买不起房子，农民工进城也买不起房子，所以真正刚性需求，大部分要通过公租房来解决，小量的买得起的要通过政 策照顾，我提过三条，第一，降低头款。第二，优惠利率。第三，递增式的还款，因为他的收入是逐渐增加的，所以可以是递增式还款。让这部分刚毕业不久，在父 母支持下有可能买起房的，有可能减少买房的负担，我觉得这是政府首先要做的。那么现在最主要的是第二类，第二类是什么情况？改善需求。就是因为原来都是公 房卖给个人了。

　　白岩松：它既不是投机，也不是投资。

　　成思危：对，它就是想改善，原来公房卖给个人，面积比较小，房子比较老，现在条件好了，我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另外原来子女跟父母一块住，现在大家都不 愿意一块住，愿意分开，所以这样的话需要再去买房子。那么这种需求，现在我觉得是买房里的主力，所以房价一稍微有点变化，这种需求就会释放出来，所以这种 需求是我们需要认真研究的，而且认真分析的。

　　白岩松：成老，这块还有一个问题，你看总理在前两天讲话的时候也特别地强调，他的目标很明确，一个是要抑制投机，一个是要抑制投资。那好了，有总理这的两点，再加上您的看法，您觉得招儿是什么？在目前经济的大环境下面对房地产市场，我们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和政策？

　　成思危：我觉得原来提的调控目标是抑制部分城市房价过快上涨，这个目标应该说是做到了。因为现在你看，房价尽管有一点回升，但是幅度还是不大的。现在 提的进一步调控，表示房价向合理的价格回归，这个问题有很大的弹性，什么叫合理的价格？对不对？因为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地段价格是不一样的，甚至不同房间 的朝向等等也是不一样的，土地的情况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什么叫合理的价格？现在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所以我觉得第一阶段的目标就是抑制房价过快上涨已经达 到了。第二阶段的目标，如果要真的想合理价格回归的话，首先政府得拿出什么是合理价格来，否则怎么判断它有没有回归呢？因为从长远来看，随着城市化的进 展，随着人们居住条件的改善，一些城市的房价从长远看总还是会慢慢上升的，劳动力价格在上升，建筑材料价格在上升，地价在上升，从长远看是要上升的，而且 随着人们收入的增高，随着通货膨胀它也肯定会上升的，所以什么是合理的，这必须要有一个界定，否则调控就没有一个标尺，如果没有标尺，就很难说做到还是没 有做到。

　　白岩松：说完房地产，接下来自然要关注的是很多经济数字，不光今天上午的CPI，包括中午可能要出台的上半年整个GDP和经济运行的状况都如同号脉， 号完脉之后很重要的一点，有病就要治病，没病就要防病，这个药方怎么开？我们要不要保“八”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另外别留很多未来的后遗症，接下来我们继续 关注。

　　5月24日湛江市市长王中丙在国家发改委门前亲吻湛江钢铁项目核准批复文件，这应该是2012年极具历史价值的一个瞬间。

　　广东湛江市市长 王中丙：这标志着我们湛江钢铁项目从前期的准备已经转入到项目的大规模，规模化和现代化的工业进程里面。

　　与王中丙的兴奋不同，旁观者的担心是，这个34年后实现的梦是否还如曾经般美好？数据显示，今年1-3月，中国钢铁行业整体上缴利税同比减少了近 65%，利润更是负的10.34亿元，同比减少了104%，利润降幅位居各行业之首。这也是中国钢铁行业自新世纪以来第一次全行业的亏损，在此背景下，湛 江钢铁的前景又会如何呢？以钢铁为例，面对经济的下行压力，稳增长怎么稳？舆论在担心经济回升，短期内似乎仍然要依靠投资，为此6月15日的《人民日报》 也刊发了一篇专家探讨文章，题为“稳增长不能再期望四万亿”。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副主任贺铿也说，“面对眼下的情况，千万不能着急，理论界普遍提出绝对不 能再搞四万亿投资，大家的认识空前统一，这非常好。”7月6日-8日，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也来到江苏省常州、镇江、南京等地，就当前经济形 势进行调研，并在南京组织召开辽宁、江苏、浙江、安徽、广东五省经济形势座谈会。

　　温家宝指出，当前我国经济运行总体上是平稳的，但下行压力仍然较大，要进一步加大预调、微调力度，坚持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特别要注重完善结构性减税政策，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有效解决信贷资金供求结构性矛盾，着力提高政策的针对性、前瞻性和有效性。

　　白岩松：成老，大家知道要经济发展，三架马车，一是进出口，一是消费，一是投资。进出口，现在外面不行。消费，内部还有很多问题，所以投资又成了一个 热点，很多人开玩笑说，不是稳增长，是亲吻的“吻”要靠投资。但是前两天我注意到总理用的话叫“稳定投资”，您怎么看待现在投资重新被大家当成了药方，您 开的药方是不是这个？

　　成思危：我觉得靠货币政策、靠投资来刺激经济，这是我们一贯的做法，但是这种做法确实存在很多毛病，“四万亿”，当时我就说了，咱们实际上不止四万亿。

　　白岩松：地方还有配套。

　　成思危：政府投资11800亿，银行信贷增加了9.6万亿，所以是十万亿，我们实现了9.2%的增长，但是它带来的负作用，看的很清楚，产能过剩，24个部门。

　　白岩松：CPI掉了6点多。

　　成思危：21个产能过剩，库存积压，投资效益降低，环境成本增加，通货膨胀加剧，地方债务加多，再加上资产泡沫，这两年都在治理这些事，所以我很同意绝对不能再用大量的投资的经济刺激的办法，那只能打一个强心针，甚至是饮鸩止渴。

　　白岩松：但是总理也说了，一方面是稳定投资，另一方面说很多劳动内需和消费的政策要继续强化和继续实施。那您的药方是什么？现在我们的确面临这个问题，要靠进出口外边不灵，如果靠消费，社会保障各种因素大家又不愿意掏钱。

　　成思危：我觉得根本的问题就是最近创新大会上讲的，要靠创新来提高劳动生产率。每个人对能创造的价值要提高，这样社会才能增加财富。像制造业，我们是 世界最大的，我大概算了一下，2010年是人均创造增加值8万，2011年的数据是9万。这9万分三块，政府税收拿走一块，企业拿走一块，个人拿走一块， 如果不提高劳动生产率，撑死就得给你9万，但是德国的劳工是我们的5倍，如果我们弄到人均创造价值20万，那不就很多问题解决了，所以必须提高劳动生产 率。

　　白岩松：最后一个问题，那您觉得今年我们的GDP，有可能兴许星期五一公布GDP二季度增长只有7.6%，正负0.1%，您觉得今年平均能过“八”吗？

　　成思危：“八”左右吧。因为现在看来采取了一些政策，我希望三季度能够在“八”左右，四季度如果超过“八”，全年平均就在“八”左右。

　　白岩松：成老刚才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八”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如果我们的经济能渡过这样一个难关，更重要的是有质量的向前发展，可持续，然后同时又比较稳定，另外不留后遗症，那是非常好的，非常感谢您来到我们的演播室，谢谢。

　　成思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