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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0日星期四

紀碩鳴:神奇電話改變陳光誠命運

在美國國會緊急聽證會期間,傅希秋撥通陳光誠的電話,將陳光誠的聲音通過媒體傳向全世界,對改變陳光誠命運起到決定性作用。

知道中美間有 了解決陳光誠問題的第二方案,對華援助協會負責人傅希秋牧師緊繃了幾天的心才慢慢舒緩。自從失明維權人士陳光誠走出山東進入美國駐中國大使館避難後,傅希 秋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他要協調中國維權人士、聯絡美國國會議員、和美國國務院保持二十四小時的熱線電話,每天還要接聽成百上千媒體的訪問電話。接 受亞洲週刊的訪問時,傅希秋表示,最擔心的還是陳光誠的安全,「躲開了山東臨沂遭受迫害之地,他未來的命運受到全世界的關注」。傅希秋說,陳光誠翻越出家 的那堵圍牆到兩大國二次協議,最後讓他離開中國到美國作訪問學者,過程可謂驚心動魄。

其中最為戲劇性、也可能對改變陳光誠命運起到決定 性 作用之一的鏡頭是,傅希秋在美國國會緊急聽證會期間,神奇的撥通了遠在北京朝陽醫院留醫的陳光誠的電話,他將電話放在話筒上,通過擴音,讓全場都能聽到陳 光誠的聲音,並通過媒體,讓陳光誠自己選擇去美國還是留中國的真實意願,向全世界作了清晰表達。

美國時間五月三日(星期四)下午兩點, 美 國國會與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在華盛頓就陳光誠事件舉行緊急聽證會。前一天,傅希秋接到了陳光誠的電話。這位山東老鄉剛走出美國大使館,身在朝陽醫院卻並沒 有感受到安全,他改變了主意,希望離開中國到美國去。傅希秋說,陳光誠的態度很明確,希望能安排全家都去美國。「他有些激動,聽得到電話那一頭的抽泣聲。 說是覺得非常危險,希望我們可以盡快幫忙協調呼籲讓他赴美國。我們是山東老鄉,還說了一些家常話,我告訴他,史密斯議員也很關心他。光誠聽了很高興。」

傅 希秋明顯感到,電話那一頭聲音低沉,處於一種驚懼中。陳光誠特別交待,一直想與委員會主席、共和黨籍聯邦眾議員克里斯·史密斯(Christopher Smith)通話,但沒有人聯絡,一直通不上話。其實,史密斯也聽媒體轉達陳光誠想和他通話,他跟美國國務院聯絡,希望他們安排。在美國時間的五月一日 晚,史密斯電話聯絡傅希秋,了解到事情有些異動,也很著急。傅希秋說,史密斯在國會二十多年,對中國的情況比較了解,尤其對中國的人權法治狀況很關注。他 也很想與陳光誠通上話,了解真實情況,並希望建議陳光誠慎重考慮暫時留在大使館,至少他還會敦促美國國務院在跟中方談判時起碼考慮家屬的境況。當時史密斯 就提出,為什麼不能讓家屬去使館會面?「他一直很著急,很晚了還打電話,商討用什麼方式來幫助光誠。」

美國會緊急聽證會

五月三日下午二點召開聽證會,這是史密斯在國會休會期間了解到陳光誠的情況後決定緊急召開聽證會。

早 上決定,傅希秋一行是中午買的機票,下午趕到會場。國會的會議廳座無虛席,也吸引了大批國際媒體。聽證會開始,傅希秋在作證前就打電話給陳光誠,想了解最 新情況,但電話一直無法接通。聽證會最後一個證人作證時,史密斯發短信給傅希秋,表示「如果有機會與陳光誠通上電話,聽證會可以暫時休會」。

傅 希秋出門,想不到撥通電話了,那時差不多是北京時間的凌晨四點。他趕緊轉身回去,讓史密斯聽電話,兩人一起來到國會國際關係委員會側門旁的會議室。傅希秋 說,史密斯關心陳光誠現狀,問這問那的,我看到史密斯眼睛中泛著淚光,很感人。光誠也特別介紹了近況,又講了在臨沂被打、被折磨的情況。他的夫人袁偉靜被 綑綁起來,家中裝上攝像頭等等,一些人住在他家裏吃喝,隨便用他家的東西,還惡狠狠地對袁偉靜說﹕陳光誠不出來,就用棍子打死她。這時,蘭托斯人權委員會 共同主席、共和黨籍眾議員弗蘭克·沃爾夫(Frank Wolf)議員也進來了,在一旁聽,全程由傅希秋翻譯。

利用聽證會,又聚集了很 多 媒體,傅希秋想到,這是一個讓陳光誠自己表達的最好時機。在得到陳光誠同意後,傅希秋拿著電話回到會議中,坐在史密斯的旁邊。「這是第一次通過電話在國會 聽證會上作證,不知是否合適。但我覺得陳光誠的情況如此特殊,又處於危機中,不說一說可惜。能向全世界的人講話,太重要了。」

陳光誠說 一 句,傅希秋翻譯一句,他感慨道,真像是上帝的安排,在一個重要的時刻,他的聲音出現了。傅希秋表示﹕「這是一個決定性的轉折時刻。他處於基本封閉狀態中, 有時候電話都打不通,媒體採訪可以傳遞一些信息,但沒有他這樣直接表達自己真實的想法那麼有震撼力。美國一些國際媒體現場直播,把他的聲音傳出去,對第二 次談判起到積極的作用。」

通過越洋電話,陳光誠講得很鎮定,傅希秋說﹕「他講得相當感人,沒有外交辭令,表達了他自己的感受和處境,懷 著 感恩的心。沒有批評和攻擊,他說很希望見到國務卿希拉里,除了當面希望她能幫助他們一家,還要謝謝她。完全出自內心。」陳光誠的電話表達,第二天,美國使 館的人都看不到了。傅希秋認為,中方不讓美方人員去探訪了,起碼違反了部分協議內容。

陳光誠和史密斯通話時,就講了這方面的情況,他說,知道美方的外交官從早上等到下午五點,都一直不讓進。陳光誠問大使館官員,你們怎麼不進來,美方官員說,我們進不去呀!「這也驗證了,中國政府食言,在接受第一協議時的誠意不夠,導致光誠更加恐懼。」

期 間,共和黨籍眾議員弗蘭克·沃爾夫走了出去,他也是國會撥款委員會的重要成員,主管國務院撥款的。聽了陳光誠的電話訴說後,他就去打電話給國務院希拉里辦 公室。弗蘭克·沃爾夫回來後宣布,他剛才已經將陳光誠的要求電話告訴了美國國務院。第二天,美國使館人員就又與陳光誠有了聯絡。隨後中美之間又達成了最新 的、讓陳光誠及家人到美國去的協議。

中美間二天內有了「第二協議」,傅希秋認為,「第二協議」比第一個對陳光誠的安全更有保障。「雖然 說,中國現在什麼事情都可能臨時發生變化,隨時可能有新的危險出現。但既然是中美雙方的最高領導人參與,對原則作了拍板,至少符合外交的慣例,還有領袖私 人之間的承諾,從這個意義上講還是會有保障的。」

自二零零二年對華援助協會成立,傅希秋援助了很多中國涉及宗教自由、人權缺少保障的個案,他認為,關注陳光誠案近十年,在難度上講,這是最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個案例。作為非政府組織,只能通過民意、媒體,對當政者形成壓力,任務比較艱巨。

傅希秋說:「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成了全球的焦點,美國報紙連續都是頭版,大篇幅的不斷介紹陳光誠的案例和作出的外交努力。所以,可以說是驚心動魄的大國外交。」作為非政府組織參與其中,傅希秋在陳光誠維權案的援助中,看到的是一絲變化中的曙光!



亞洲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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