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传珩：中共“十八大”政局没有悬念

    中共“十八大”没有悬念。习李接掌中南海权柄也只能延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名义下的有限改良道路。然而，中共党内政治平衡与可容政治生态，终有一天 抵抗不了世界现代化的民主潮流。当今中国，任何局部性强加特色的改良，或一厢情愿的所谓“碎步改革”，甚至试图一代代“击鼓传炸弹”的努力，都将事与愿 违。现代国际社会的由“权力枪授”向“权力票授”过渡的民主化浪潮巨大冲击力，已经席卷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导致地球村里没有一个角落能抵抗它的诱惑。
    
    “世界第四波民主化浪潮与中国民主转型”征文
     
    由于中共“十八大”临近与薄熙来下台大地震的联动效应，导致中国政治形势诡秘多变。中共党内派系、路线纷争不止，多频道发声，有的借助民间“传 销”，有的则取道海外报料，给人们徒添了无穷的想象空间，多种版本的新政治局常委人选不断出炉，甚至不少舆论认为中国的左派受到极大打击，中共“十八大” 会开启政治改革进程。
   
    海内外各媒体之所以如此关注中共“十八大”政局与领导层变化，一是因为中共高层权力运作一向暗箱作业，密室交易，给舆论增加了不少猎奇心理；二是 薄熙来倒台引发海内外盛传党内派系斗争激化，悬念丛生；三是迷信中国政局为少数人掌控，权力落于不同面孔领导人手里，就会有不同的政策走向。由此以来，中 共“十八”之后的最高决策层的人事变动，一直牵动着中外媒体的神经。
   
    维持“一党天下”的政治谜底
   
    然而，在本文看来，薄熙来的下台以及中共领导层变化，对“十八大”后政治走势并无多少实质意义。新政治局常委无论由谁当选，都不会改变已毫无悬念 的中共要强势维持其“绝对领导”地位的路线走向。这是由其利益的独占本性本质决定的，即中共将毫无疑义地继续走罩着“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笼头的有限市场 改良道路。从中共的集体性看，今天无论是邓派、江派、胡派，也不管是共青派、上海帮或太子党，谁当选常委，都只有打着“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面藏污纳垢 的旗帜，借助“自我制度完善”的所谓“改革”名义，在“两个绝不”中独占权力，在“五个不搞”中分配利益。即使毛派人士问鼎高端，也无法开动历史的倒车， 终止市场化改革的进程。否则他们一天都走不下去！如今，中共的主流意识担心极左派倒退将葬送他们的前途，与担心自由化势力会瓦解他们的执政合法性一样，都 会严加防范。当下，海外舆论更多地看重了党内的纷争，而很少关注他们对共同利益的攻守同盟。其实，中共之所以能坚持“一党天下”至今，谜底就在党内路线与 权力斗争至今仍保持在相对平衡与可容的政治生态中。确保稳定是他们的最基本共识与斗争底线。
   
    眼下，由薄熙来被免职引发的政治冲击波，正在激活中共的“维稳”抗体，导致官方一系列反制措施变本加厉，封网打异，充分显示了社会稳定不仅是中共 确保其“绝对领导权”的最高利益、首要原则与硬性目标，更是党内意识形态派别与利益集团博弈共生共存的政治基础——稳定为他们共同的特权利益提供着制度保 障与秩序支持。
   
    一个牵动全局的主要问题
   
    虽然，有关中国社会今后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激烈交锋，一直被中南海视为一个牵动全局的主要问题。然而，这一涉及全体国人政治命运的表达权，却一 向都由中南海权力高端所传承、垄断。胡锦涛曾在中共“十七大”开幕前，特别发表了“6.25”党校讲话。他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 的旗帜，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旗帜。”他声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之所以正确、之所以能够引领中国发展进步，关键在于我们既坚持了科学 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又根据我国实际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为此中共“十七大”新闻发言人李东生在新闻发布会上回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说，“我们党强调高举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是对党内外、国内外关于我们党今后举什么旗、走什么路这一普遍关注的重大问题集中而鲜明的回答。” 因此，胡锦涛的" 6、25"讲话，决非是他个人的意志表达，而是传承中共历代集体利益的必然选择！虽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直遭到民间社会的普遍质疑与抵制，但在中共性质不 发生变化的前提下，今后无论谁执掌中共红船的舵柄，都不可能偏离他们的这种集体利益的选择。因此，就大局而言，中共“十八大”上谁上谁下，谁进谁出，都不 会改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道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革”乱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跌足的30多年“改革开放”实践，铁证如山地证明了由于拒绝资本扩张全球化时代的另一面——普世价值（人权、民主、独立工会加公 民社会）的全球化有效对治，因而导致了政府严重扭曲市场，权贵与资本合谋掠夺大众利益的灾难后果。在这一进程中，公权私谋与资本贪婪在不受制约的情况下得 以联手，通过“改革”的合法名义，修改游戏规则和不合法的掠夺手段来实现私利和腐败，形成了今天这样的“特权专政”政治与“权贵资本”经济的混合怪胎。正 是眼下这种不受任何监督、约束的资本加特权的双重贪婪，如脱缰野马，任意驰骋，已经全面渗透了国家机体的骨髓与一切社会生活领域的细胞。 这些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推行的“带血JDP模式”，已经导致了环境污染、资源匮乏，国资流失、土地掠夺、工人失业、农民失地，贫富悬殊，官民对 抗，整体腐败，社会矛盾尖锐，两极分化超过了国际社会公认的警戒线，整个社会失去最基本的公平正义，恶性公共事件井喷爆发，“爆炸声音”与群体事件遍地开 花局面。
   
    仅在刚刚过去的中共建党91周年“七一”前后，就发生了重庆万盛区和綦江县合并事件导致当地上万民众连续几日走上街头“散步”，但遭到防暴警察的 暴力驱赶，事件至今并未平息。6月25日这一天，就同时发生三起大规模群体抗议事件：广东韶关抗议造警力镇压；广州地区参战老兵和部分志愿兵、失业军转干 部共700多人来到广州市政府静坐请愿引发冲突；广东中山市沙溪镇近万人与上千警察发生冲突。“七一”当天，四川什邡市以青年学生为先锋发起的万人奋起保 护家园的维权活动，遭到当局血腥镇压，震惊中外舆论；而什邡人民无惧威胁，在中共建党91周年第二天，扯下中共市委的牌子踩在脚下的壮举，更令网络民众激 奋不已。在香港，市民借香港实行“一国两制”15周年胡锦涛到访之际，打出“港共滚出香港”的标语，爆发据称40万人的大游行。在北京，“七一”前上万来 自全中国各地的访民，以各种方式举办维权抗议活动，与香港大游行遥相呼应，声援香港同胞。而上海、天津等地都有访民“唱支冤歌给党听 ”类的抗议活动，致使中共建党91周年四面楚歌。
   
    “十八大”报告将重复以往的政治逻辑
   
    在拒绝普世价值的如此“改革开放”乱局之下，那些把“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当口香糖咀嚼的权贵们，却从来没有被制度追究与民主问责，最近反 而借助党喉舌不断发起反击“政改滞后论”，为中共“十八大”坚持“两个绝不”与“五个不搞”政治路线定调。因为，他们集体需要在“稳定”与 “和谐”中实现其利益最大化。这些年来，围绕温家宝“政改”呐喊引发的舆论交锋与立场对决，实质上反映的正是权贵利益集团恐惧其权力与利益受到制约与监 督，害怕“政改”动了他们不用“票决”就可以永远绝对领导的“奶洛”。
   
    此据全国“两会”期间中央党校教授王贵秀统计，全国人大代表中70%是各级党政官员；剩下的30%，大半为大型企业或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中共 党代会更早已成了“党官加红商代表大会”，至多再加大一点工仆、农仆党员喇叭队比例来装点门面。据悉，“十八大“将有2270名代表参会，但其绝大部分都 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层层盘结，早已达成在“稳定中升官，在和谐中发财”的共识。由此也就注定了这次大会不可能有舆论期待的那种体 现普世价值的政治改革，更不可能有为六四翻案的丝毫松动。本文可从中共权力与利益的独占本性里隐含的政治逻辑中得出预判，“十八大”报告中还将一如既往地 声称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如既往要强行“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一如既往地高调维持稳定与反腐倡廉；一如既往地空喊改革与创新；而且还要 一如既往地用点新鲜词语，来忽悠国内民众期待，吊起海外舆论胃口。他们会继续打着“稳定”与“改革”的双重旗号，掩盖其确保权贵利益集团既掌握资源的分配 权，又享有优先选择权的权力优势不受制约，确保在制定和执行政策时，有效维护自身的绝对权力与利益的实质。
   
    中国社会大变革的悬念在民间
   
    中共党内早已失去了文革结束时哪种政治气氛活跃，有利于变革的生态环境。今天的中共经历30 多年的“经济改革”，已经形成了公权私谋与资本贪婪结缘的特权腐败利益阶层，导致其共同维护特权利益的意识形态和体制、机制十分僵化与板结。加之其所形成 的政治上的“常委合伙执政”体制，已经导致中南海内部无法再产生有足够强势的领导人，有能量冲破其特权集团抵制与体制框范。总理温家宝在今年人大闭幕记者 会上慨叹自己能力不足，受体制所困就是很好的例证。现在，从中央到地方早就结构了盘根错节的既得利益集团，他们已经形成“利用小改小革，抵制大变大革；利 用中国特色抵制普世价值”的惯势。这种惯势足以挟持任何试图动了他们不用选票就可以永保“权力奶洛”的领导层异类。即使新上台的习李弱势领导想有所作为， 也根本无法破解如此固化、板结的党内政治生态，开启自我革命的政治进程。中共“十八大”后，充其量也就延续出又一个“习李版的政治体制小步有限改良”而 已。因此，中国未来变革的希望只能从民间向上突破。只有当民众群体展示肌肉，形成足够压力时，党内异类才有可能与民众联手破局。
   
    总之，中共“十八大”上毫无悬念。习李接掌中南海权柄也只能延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名义下的有限改良道路。然而，中共党内政治平衡与可容政治生态， 终有一天抵抗不了世界现代化的民主潮流。当今中国，任何局部性强加特色的改良，或一厢情愿的所谓“碎步改革”，甚至试图一代代“击鼓传炸弹”的努力，都将 事与愿违。现代国际社会的由“权力枪授”向“权力票授”过渡的民主化浪潮巨大冲击力，已经席卷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导致地球村里没有一个角落能抵抗它的 诱惑。21世纪的今天，已经没有哪里的人民会面对“一人一票”的世界生态，甘心置身事外，永远被“两个绝不”与“五个不搞”所绑架。中国的社会变革的真正 悬念一直在民间。中共建党91周年第二天，四川什邡市以青年学生为先锋发起的万人奋起保护家园的抗暴活动，扯下市委的牌子踩在脚下，很可能是一次中国特色 最新版本的“茉莉花”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