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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15日星期二

西班牙法院受理告胡锦涛案 中方表失望

時間:2013-10-11
 
胡锦涛(资料图片)
胡锦涛在今年初正式卸任国家主席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批评西班牙受理流亡藏人控诉胡锦涛侵犯人权案。

在星期五(10月11日)的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华春莹重申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属于中国内政。
法新社引述华春莹说,中方坚决反对任何国家或个人以西藏有关议题作为前提,干预中国内政。
华春莹回应此前有消息传出西班牙法庭受理对胡锦涛的控诉。

西班牙媒体后来报道说华春莹促请西班牙不要为她所称的“反中国组织”提供平台。她说流亡藏人试图破坏中国和西班牙的关系。

西班牙埃菲通讯社(EFE)在星期四(10月10日)表示,西班牙高等法院接受一个流亡藏人组织的上诉,接受他们对中国前国家主席胡锦涛种族灭绝的控诉。

埃菲通讯社星期四的报道说,这个法院负责处理人道及种族屠杀罪,今年6月曾撤销该案,但现在推翻原判,因为其中一名兴讼人是西班牙公民,而中国也没有就指控进行调查。

这名西班牙公民是这个流亡藏人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指胡锦涛要为20年前的西藏暴行负责,当时他是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

香港英文《南华早报》星期五(11日)报道,西班牙法院接受在境外发生的违背公义原则的案件。
《南华早报》说,有关诉讼在2008年开始,经历漫长的法律程序进展至今,提出诉讼的流亡藏人组织的代表是普丹旺千,他们要求法院控告包括江泽民、李鹏在内的7名领导人要为中国政府在西藏犯下的暴行负责。

(编译:叶珊 责编:顾垠)
BBC

2013年8月1日星期四

中国逮捕携带达赖喇嘛照片的藏人

美国之音
 
中国当局最近逮捕了一名前往西藏探亲的流亡藏人,理由是他身上携带了达赖喇嘛的照片。当局随后将此人驱逐出境。

据透露,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藏人是印度北部的居民。他在进入中国之前已经获得了必要的旅行证件。

此人在上个月进入中国后,西藏中部日喀则地区的安全部队搜查了他的行李,并发现了达赖喇嘛的照片和一本介绍佛教的书籍。

当安全部队告知他携带达赖喇嘛照片属于犯罪行为的时候,此人说,最近有报道显示中国已经放松了有关携带达赖喇嘛照片的禁令。但中国官员表示,放松禁令仅限于达赖喇嘛1959年前的照片。

此人被当局扣押了10天。在经过讯问后,他最近被当局遣送回尼泊尔。

上个月,总部设在伦敦的自由西藏组织说,拉萨部分寺庙的僧人被告知他们可以悬挂达赖喇嘛的照片。此前,在西藏东部地区,也有类似报道。

不过,中国国家宗教事务局否认了有关放松达赖喇嘛照片禁令的说法。该局说,中国的西藏政策没有变化。

中国政府官员仍然把达赖喇嘛称为“分裂主义分子”,并强调其西藏政策是一贯清楚的。总部设在华盛顿的藏人组织国际声援西藏运动说,在中国政协主席俞正声视察了甘肃藏区后,当地至少有两个地区接到官方通知,强调寺庙严禁悬挂达赖喇嘛照片。

今年6月,中共中央党校一位教授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的时候表示,中国可以在适当时候考虑允许达赖喇嘛以宗教领袖的身份访问香港乃至大陆。这个表述引发外界有关中国西藏政策是否出现变化的揣测。

但分管民族和宗教俞正声在7月上旬视察甘肃藏区时再次指责达赖喇嘛分裂中国,并指出达赖喇嘛提出的中间道路违背中国宪法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

1980年代末以来,达赖喇嘛曾经多次表示,他不再寻求西藏独立,但要求西藏地区实现真正的,有意义的高度自治。

2013年7月29日星期一

吴虹飞是“我想”炸,而不是说“我要”炸

律师介入吴虹飞案件 强调“想法”不能入罪

中国摇滚乐队“幸福大街”主唱吴虹飞

中国摇滚乐队“幸福大街”主唱吴虹飞 (RFA资料图/吴虹飞提供)

歌手吴虹飞因言获罪后两位律师介入她的案件。律师认为,“想法”不能入罪。有评论认为,吴虹飞因为与艾未未走得近而被政治报复。官媒调查显示多数投票者反对她被判刑。

歌手吴虹飞上周在微博发表“想炸北京人才交流中心的居委会还有建委....”遭當局強行帶走之后被刑事拘留,官方媒体人民网的报道指她要面临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因为她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第三项“扬言实施放火、爆炸、投放危险物质扰乱公共秩序的”;以及涉嫌违反《刑法》第二百九十一条的“编造、故意传播虚假恐怖信息罪。”而同时网络间就言论是否能治罪展开了争论。

律师声明介入 “想法”不能入罪

人民网的报道引起网民的非议与探讨。北京律师陈建刚以及湖南律师李金星周六下午共同发表声明表示,目前已经接受了当事人吴虹飞家人的委托成为其辩护律师,他们认为,微博不当言语遭刑事拘留一案对于厘清互联网上言论自由与违法、犯罪意义重大。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吴虹飞的言论不构成任何犯罪。希望此案获得公正处理。

本台记者了解到律师将于星期一(7月29日)去朝阳区看守所申请会见吴虹飞本人,之后再召集组成“律师智囊团”进行下一步法律程序。

吴虹飞的辩护律师之一北京律师陈建刚周日告诉本台记者“想法”不能入罪:是什么人做的决定为什么一句话就把一个守法的公民关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句牢骚话,也不是说真正体现了她就是要做这个准备,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关系到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我们每一个人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没有说话的权力。任何的犯罪都有一定的社会危害性,法律惩罚的是人的行为,不应该有思想犯,想法是不能入罪的,吴虹飞写的很清楚,是“我想”不是说“我要”仅仅只是想一想,不是说我已经做好意图,计划明天做什么,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有一天去搞爆炸。

网络议论四起 疑似报复声援艾未未?

吴虹飞的消息在网络中也被民众热烈评论,许多人都对她只发一条微博提到“爆炸”而被入罪感到不解,法律学者们也都纷纷提出质疑,有的则认为“想炸“和“要炸”是有本质的区别,前者则停留在思考层面,后者则是付诸于实际行动。还有的表示该则微博带给大家的信息大家所能感受到的与“去你的”这类脾气话差不多,只是纯粹的牢骚和泄愤。西北政法大学副教授谌洪果在博客表示“我想炸……”为起头的所有表达,都不过是借助网络宣泄自己的主观想法和情绪,其内容根本无关具体信息的真假。”

吴虹飞因言获罪引起舆论的不满,不少人认为她遭到打压报复与北京艺术家艾未未有关,有网民在微博中发出她与艾未未的合照,表示这就说明一切问题。此前艾未未遭到当局的政治报复而被关押80多天,吴虹飞期间曾发表《我就要报艾未未一饭之恩》文章,声援他。

艾未未告诉本台记者:这个事情显然已经起到了一个负面的作用,即使大家不理解法律,也知道言论自由的界限。一个人的玩笑(话)或者发泄的话都能被治罪的话,那这个社会的总体是会受到影响的。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法也是不能够乱来的,至少目前我认为还不是那么悲观,当然,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曾经有人因为说些话被劳教一两年,也都发生过很多起。

吴虹飞遭刑拘事件获得大量媒体关注,官方媒体中央电视台也在微博中发起投票活动,直到周日投票已仅三万人参与,其中超过81%的投票者认为吴虹飞言论虽不妥,但不至于判刑。

来源: 自由亚洲电台

2013年7月26日星期五

人权团体指中共新领导层加大控制网络

【西藏之声2013年7月25日报道】人权团体“自由之家”在近日公布的一份报告中指出,中共新领导人用更先进的技术,来加大对中国网路的控制。

本月24日,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人权组织“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发布了一份报告,名为《消灭异议:中国新领导层加强网络控制》。

这份报告提出中共当局一直在实施一系列包括用户实名登记、审查及删除博文或讯息内容、封锁境外网站等措施,来限制中国民众的网络自由,而且新一届领导人正在通过使用更先进的技术,来加强原本就已经非常严格的网络控制。

报告举例指出,中共当局近年来在西藏和新疆,动辄用切断所有通讯渠道,或对手机网路用户进行搜查的方式,来应对两地发生的抗议中共统治事件,而且有大量藏人和维吾尔人因向外传递信息或浏览被当局禁止的网站而遭拘捕判刑。

另据香港《南华早报》消息,中共主席习近平近日在湖北省考察时,再次发表了有关政改的言论,指出“应对当前中国发展面临的一系列矛盾和挑战,关键在於全面深化改革”。

有分析人士表示,习近平是希望重新得到自由派的支持,也有分析对此表示不乐观,因为习近平迄今仍未提出任何清晰的改革理念。

2013年7月22日星期一

冷血民族 如此煉成

湖南瓜農鄧正加被城管打死案出現最戲劇性的一幕,一直鳴冤叫屈要求追究殺人者責任的鄧氏家屬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改口「感謝」政府妥善安排死者後事,並將外界的關心視為「打擾」。這一切,只是因為當局賠償了八十九萬元。

錢是萬能,錢能將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變成感恩戴德的大善人,錢能將悲劇變成喜劇,將壞事變成好事,將批判變成讚美,這背後的大導演就是中國政府。權力加金錢,大棒加蘿蔔,軟硬兼施之下,幾乎是無往而不利。只有「上訪媽媽」唐慧等少數人是例外,她拒絕十萬元賠償換取放棄打官司的誘惑,堅持將助紂為虐的政府告上法庭,她贏了官司,卻只能獲得不足三千元的「廉價正義」。

在很多人看來,唐慧是個十足大傻瓜,在金錢與正義之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也許不能苛責這些人沒有志氣,為錢而不分是非,畢竟數十萬元的賠償對他們來說是一筆大數目,可能一輩子賺不到,簡直是天降橫財。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當局以錢代法,花錢消災,花錢買命,久而久之扭曲了人們的價值觀,毀滅了親情。如果連殺父仇人都要「感謝」,除了嗚呼哀哉,還有甚麼話可說呢?

當下中國,如果說還有甚麼信仰,就是信錢;如果說還有甚麼宗教,就是拜錢教,在金錢的腐蝕下,人們泯滅良知,只講利益,棄正義如敝屣。於是乎,面對佛山小悅悅浴血街頭,十多名途人見死不救;於是乎,南京市民彭宇好心將倒地受傷的老人家送到醫院,結果卻惹上官司;於是乎,奮不顧身下河救人的英雄獻出生命,被救的一家人卻揚長而去,還留下「關我屁事」四個字。

中國人冷血、麻木不仁,就是這樣煉成的。有甚麼樣的政府,就有甚麼樣的人民;有甚麼樣的人民,就有甚麼樣的政府。統治者暴虐,其實是人民「慣」出來的。

香桐仁 評論員

太陽報

2013年7月14日星期日

泛华网揭秘:中国法庭在执行死刑前没有通知亲属是违法行为

【泛华网2013年07月14日讯】7月12日,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湘西非法集资案主犯曾成杰执行死刑。曾成杰的女儿事后在微博称,执行死刑当天没有接到通知,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对此,长沙中院先后发3条微博回应,称罪犯曾成杰在死前并未提出会见亲属的要求。死刑犯人被执行死刑前法院事先没有通知家属,另一个有名的例子就是杨佳案。2008年,杨佳的母亲王静梅本来还准备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申请,希望在儿子执行死刑前能见其最后一面;但结果是,杨佳那时已经被秘密处决了。

中国法律并没有明文规范法院是否应该在执行死刑前通知家属。中国甚至都没有专门的死刑法。死刑执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一部分,但里面并没有关于死刑执行前法院必须通知家属的内容。与此内容最直接相关的是二○○七年三月九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颁布的《关于进一步严格依法办案确保办理死刑案件质量的意见》 (法发〔2007〕11号)。按现在的中国法律实践,这个《意见》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法规。《意见》的第45条全文是:“45. 人民法院向罪犯送达核准死刑的裁判文书时,应当告知罪犯有权申请会见其近亲属。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原审人民法院应当通知罪犯的近亲属。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并及时安排会见。”

泛华网特别提醒读者注意,第45条意见是关于死刑犯人在被执行死刑前与家属会面,而不是关于将死刑执行的时间通知家属。但这是关于通知亲属这个死刑犯人及其家属基本人权的最为相关的法规。毕竟,会面的前提条件是通知。《意见》没有明确说明法院必须要向罪犯送达核准死刑的裁判文书,但提到了如果“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并及时安排会见。”罪犯近亲属如何才能在死刑执行前“提出会见申请”呢?其充分条件是法院必须事先通知罪犯近亲属。这个充分条件已经间接明确了法院必须事先通知罪犯近亲属;不然,“人民法院应当准许”的罪犯近亲属的这个权利就根本不存在了。

泛华网在做调查时注意到有观点认为“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并及时安排会见”必须先有“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这个充分条件。泛华网注意到,在这个所谓的充分条件与“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之间是句号。而在“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与“原审人民法院应当通知罪犯的近亲属”之间是分号。三者间的逻辑关系已经清晰表达。因此,“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的”是原审法院“应当”将“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通知罪犯的近亲属”的充分条件,而不是“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充分条件。也就是说,死刑罪犯和其近亲属,双方都有权利可以要求会面。

如果“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是“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充分条件,那么,《意见》的成文必定是:“45. 人民法院向罪犯送达核准死刑的裁判文书时,应当告知罪犯有权申请会见其近亲属。罪犯提出会见申请并提供具体地址和联系方式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由原审人民法院通知罪犯的近亲属;罪犯近亲属提出会见申请的,人民法院应当准许,并及时安排会见。”

泛华网据此得出结论,中国法庭在死刑犯人执行死刑前没有通知家属,可以被视为是“秘密处决”。这不仅严重违反了死刑犯人及其近亲属的人权,而且还违反了“法发〔2007〕11号” 法规,《关于进一步严格依法办案确保办理死刑案件质量的意见》。“秘密处决”,这是一个中国法院正在进行的系统性的严重违法行为。

泛华网披露。

2013年7月6日星期六

紧急关注:海南举牌抗议“校长开房”的叶海燕一家被扔野外

    紧急关注:海南举牌抗议“校长开房”的叶海燕一家被扔野外

     2013年7月6日,中国民间女权工作室创始人叶海燕,在自己的微博中发出求救信息,微博上说:紧急求助,半夜被强行带离丢在.365省道边,我和女儿, 还有男友在一起。根据叶海燕留下的信息分析,她一家是被扔在广东省江门市台山市广海镇奇石管理区刘李罗村。
  
     记者试图电话联系叶海燕,13097853323但电话已停机。
    
     记者再联系曾经与她一起去海南举牌的维权人士,他们也表示无法联系到她,正着急的四处打听其下落。
  
     根据@叶海燕宝贝实名微博留下的最后一条讯息,是2013年7月6日07点06分,这条微博上说距离他最近的地方是广海。随后就没有了微博更新,也许是手机没电,也许是遭到了什么不测?
  
     记者翻看叶海燕的最近微博,根据叶海燕发出的微博显示,实际上是从7月5日就开始对她驱逐。
  
     2013年7月5日22点22分,@叶海燕宝贝:刚接到考完试的孩子,准备回租好的房子收拾东西准备再次搬走。出租房间里停水停电。我和男人,还有女儿都坐在黑暗里。感觉到这里的空气都不怀好意,隐藏着暴力与傲慢,安全系数很低,发一微博求平安。
  
     2013年7月6日00点15分,@叶海燕宝贝:房东说不是他停的电,他也不愿意停电.物业也说没停我们的电,并答应送电,结果发现,是我们的电线被切断 了.如果说,叶海燕举牌事件,暴露了一个社会弊病,举牌后发生的一系列的问题,是一个比“小学生开房”事件更大的病灶。这是一个法律无法解决的病灶。
  
     00点18分,@叶海燕宝贝:我这几天,都被悲伤左右着情绪,不愿意面对。这种悲哀不仅仅属于我一个人,而是所有在这件事情中被迫要去做坏人的人。包括可 怜的房东,物业管理部门。对于老百姓来说,做一个好人,讲道理的人,就是在增加自己的实力与社会地位。可是拥有实力与社会权力的人却不在乎。破坏规则的代 价,他看不到。
     00点26分,@叶海燕宝贝:这件事情让我更理解了公权力的可怕与普通人的脆弱。他野蛮的触角可以伸到每一个部门来左右任何一个人的命运。要弄死或折磨一 个普通人易如反掌。我同情那些终年上访却始终没有结果的普通人。现在我也跟他们一样。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走到哪里都会被驱逐。更惨的是跟我接 近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00点27分,@叶海燕宝贝: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没有别的请求,希望有能力和好心的朋友,帮我照顾孩子。她是个可爱又聪明的孩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00点52分,@叶海燕宝贝:因为房间里没有电,我和孩子,住在宾馆,现在是一点钟,宾馆也让我们走.因此,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可能就只能在大街上住. 希望别的宾馆,不是这样.如果不行,我希望当地派出所,能收留我们一晚.
    
     06点29分,@叶海燕宝贝:紧急求助,半夜被强行带离丢在.365省道边,我和女儿,还有男友在一起。
  
     06点34分,@叶海燕宝贝:我们和一堆家具被扔在路边。离镇有点远,在一个叫刘李罗的村边。
  
     06点40分,天已经亮了,叶海燕传出一张现场照片。
  
     06点59分,@叶海燕宝贝:手机电不多了。
    
     07点06分,@叶海燕宝贝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最近的地方是广海。之后就再无音讯。
  
     据媒体报道:5月27日,叶海燕等人来到万宁市第二小学门口举牌抗议,其标语为:“校长,开房找我,放过小学生!”叶海燕举牌照片被公布后,“开房找我”成为微博热门话题。
  
     5月30日午间,11名不明身份的人到叶海燕价值对他实施殴打,期间正好叶海燕在接受美国之音的电话采访,电话录音显示了案发全过程,但随后叶海燕却被以故意伤害,行政拘留10天。
  
     自被博白公安拘留释放并遭驱逐后,搬家到了广东中山市。在中山市又遭到了当局的逼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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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2日星期二

澳媒:一个澳洲人在中国监狱里的遭遇

【大纪元2013年07月02日讯】(大纪元记者张茹墨尔本编译报导)澳洲人在中国锒铛入狱的案例比其它任何国家都多。目前,有34名澳大利亚人正在中国的监狱里服刑,还有12人以某种形式被拘留,在等待或接受审判。他们被冠以最常见的罪名是商业犯罪、贿赂、挪用公款和欺诈等。大部份被告是从中国移民来澳洲,又返回中国去做生意的商人。在中国这个人权状况不断恶化的国家里,监狱是最黑暗的地方。

这些澳洲人的遭遇如何呢?澳洲主流媒体Fairfax对上个月释放的澳洲人布雷默(Troy Bremer)进行了专访,并 在《时代报》周末杂志(Good Weekend)上刊登了他的故事。作为一名普通的囚犯,布雷默的事例极具代表性,他的亲身经历将中国监狱的真实一面展现在公众面前,引发各界对中国监狱横行的暴力和酷刑折磨的关注。

带着一张憔悴的脸,一名瘦弱的白人男子正趴在狱警办公室外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是一滩血……后来,他小心翼翼地尝试移动,但他的右手瘫痪,右腿也感觉不再属于他。他设法靠住墙一寸寸的往上移动身躯,直到一阵恶心和头晕向他袭来。

这是2010年12月,也是32岁的布雷默被关进北京市第二监狱以来经历的最残忍的一次殴打。模模糊糊中,他回忆起监狱的长官在扬声器中喊他的名字,然后一名狱警跑过来揪着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没有监控摄像机的区域。在这里殴打才真正开始。

布雷默本来就是一个瘦弱的男人,身高只有1.72米,但在中国监狱里经过几年食不果腹的生活,他的身体更加虚弱。在暴打之后,他颤抖着从附近摸到了摔碎的眼镜,这时疼痛已使他无法站立,在哮喘病的折磨下,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位马来西亚狱友看到后跑过来搀扶着他回到小号。他蜷缩在自己的床铺上,在痛苦中苦苦煎熬着。这位帮助他的犯人弯下身子对他说,“不要告诉你们领事馆,否则他们报复起来,你会更惨。”

怀着爱情梦想前往中国

布雷默是悉尼人,2005年5月儅他怀着粉红色的梦想来到中国与一见钟情的女友团聚时,他才只有27岁。不到一年,他就发现自己以诈骗罪被判处10年监禁,在中国最臭名昭著的监狱之一——北京市第二监狱服刑7年半后,他终于于上个月被释放。

是爱情的力量把这个澳洲小伙带到中国。2004年布雷默在悉尼遇到一位中国女孩——24岁的洁米(Jamie),当时洁米在悉尼的一个会议上担当翻译。“我们在咖啡厅里相遇,我第一眼就被她吸引,” 布雷默说,儅他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我那时25岁”。他们的友谊迅速升温,儅洁米飞回北京时,布雷默感到很落寞。

同年,布雷默飞到中国看望了洁米,随后他辞掉悉尼百货公司的工作,收拾行李准备搬家了。“我很年轻,我有女朋友在那儿,我想去看北京天安门和长城。”

布雷默看上去有点不谙世事,他是一个梦想家,但是7年残酷的牢狱生活磨去了他的锋芒,他显得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很难发脾气,”他说 “好像用一个塞子把我的脾气压住了。”

飞来横祸 梦想变梦魇

布雷默向记者讲述了他到北京之后的遭遇。到北京一两个月后,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张世君(音译),英文名字叫爱丽丝(Alice)。爱丽丝希望能跟他结婚然后移民澳洲,当时她不知道布雷默已经有女朋友。

根据法庭材料,Alice声称2005年8月,布雷默向她借了8800美元,因为他将继承一笔价值千万的遗产,这笔钱是把保险箱从伦敦转移至中国银行的费用。后来布雷默又向她借了两次钱,都与遗产有关。爱丽丝向法庭宣称她卖了房子卖了车,来满足布雷默对金钱的需求。

后来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爱丽丝得知千万遗产之事纯属子虚乌有,一怒之下,便将他告上法庭。布雷默出生普通,父母离异,做护士的母亲独自一人把他和姐妹拉扯大,他中学上的是Ashfield 男子高中(Ashfield Boys High),后来去西悉尼大学学经济,中途辍学打工。

根据法庭材料,布雷默总共从Alice那里收到人民币223,000 元(合澳元38,000),另外还有15000元信用卡债务(合澳元2500)。布雷诺坚称,这些钱没有进入他的账户,他从没有收过这笔钱,这只是爱丽丝求爱不成捏造的故事,爱丽丝卖了房子卖了车是准备搬到美国去。

尽管布雷诺的母亲承诺把钱还给爱丽丝,澳洲当局也建议他们把个人纠纷私了,但由于原告有特殊背景,这起民事纠纷还是被送上刑事犯罪法庭。

2006年1月,4 个便衣警察闯进布雷默的公寓,儅时他还不知道爱丽丝已经报了警,因此对警察的闯入不知其然。警察向他出示了徽章,并把他带到朝阳区当地派出所。

“整整15个小时没有翻译,”布雷诺说,“终于,我向他们出示了手机上女朋友的电话号码。起先,他们没有叫她,但最后还是这样做了。洁米赶过来帮忙翻译录口供,她想我们可能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签个什么,然后就没事了,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布雷诺开始担心起来。“他们把我转去医院量血压,我开始颤抖,随后我被带到拘留所,这时已经是凌晨2、3点钟了,我试图给澳大利亚大使馆打电话,没有人回答。”

“我被铐在一间审讯室中的一个桌子上,直到大约早上10点。我的女友去给我拿些衣服,她不停地说,‘Troy放松,也许很快就会没事的’。”“放松吗?”他回想往事时苦笑着说。

最后,布雷默被关进拘留中心一闲4 x6平米的禁闭室里,同屋住的还有其他20名犯人。一个木板大通铺占据了整个房间的长度,但还是不够用,有些人要打地铺。屋里有一个蹲厕和一个饮用水龙头。

布雷默的母亲接到通知后从澳洲赶来,支付了翻译和律师费,他估计母亲约花了10万澳元试图帮助他。

在2006年12月审判到来之前,布雷默在拘留所里与其他20名囚犯相处了将近一年时闲。每天他都要在木头板凳上罚坐几个小时,站立或去洗手间需要获得狱警的许可。唯一的娱乐,如果这也可以被称作是娱乐的话,就是每天晚上看两个小时的中国新闻。不允许交谈,囚犯能做的只是坐在那里。

就在这家拘留中心内,布雷默受到了第一次殴打。他被打得如此严重,血沿着他的脸颊不断流淌下来。挨打的起因是他的哮喘病。“每次我的哮喘发作时,我需要就医,但他们除了一个氧气枕头外没有任何医疗设备,”他说, “所以我不得不去外面的医院,这意味着需要有一个狱警和我一起去。管教人员气不过,就把我带去一个办公室开始打我。”

等待了一年的审判在90分钟内就结束了,几个星期后,他被从看守所带回法庭接受宣判。 “我的女友和澳洲使馆人员在法庭上,”布雷默回忆说,“她斜靠着小声对我说,‘十年’。我说,什么?我的心下坠,然后我的哮喘又开始发作了。”

除了十年徒刑外,布雷默还被判处罚款20000元人民币(澳元3500),他的母亲支付了一笔赔偿金给爱丽丝。随后试图减少刑期的上诉也失败了。

牢狱之苦 漫漫无期

布雷默在2007年3月抵达北京市第二监狱服刑,这是中国700所监狱之一,也是专门关押外国囚犯的地方。这座坚固的灰色混凝土建筑原本是一个化工厂,几十年前被改造成监狱。但布雷默说,至今水里仍然有一股化学试剂的气味。

“监狱里一共有四层楼,每层约100名犯人组成一个‘队’,”布雷默回忆说,“我被编入三楼外国囚犯的团队里。在2007年时只有一队外国犯人,他们中有在中国出生的外籍人,也有非洲人、朝鲜人、马来西亚人、蒙古和巴基斯坦人。 ”“大多数时候,我是唯一一位白人”他说。

监狱里是八个人住一闲牢房,牢房小到只能容纳四套高低床,还有一个蹲坑厕所,仅此而已。洗澡的淋浴是从墙上伸出来的两根管子。灯24小时都不熄灭,即使在牢房里也是如此,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大喇叭。布雷默说, “如果你跟某人说话,狱警不喜欢,就会从扬声器发出一声‘哔’,你必须马上停止交谈。管教人员每周7天,每天24小时监控着摄像机。”

监狱生活几乎完全在室内。布雷默说,囚犯只允许在每周三和周六在水泥院子里活动45分钟左右,但不鼓励锻练身体。狱警交给他一些组装电器元件的工作,大多数情况下,他只能坐着——除了坐还是坐。

早餐,布雷默说,是白米粥。午餐和晚餐是白菜配米饭。份量很小。有时候,过年过节偶尔会加一顿肉或鱼。布雷默说:“家人可以送食物进来,但你必须有渠道确保它们能到达你手上。”通常情况下,监狱卖的东西早已过了有效期,但囚犯们仍然愿意支付高价格,让那揪心的饥饿感获得些许抑制。

监狱里实行严格的评分系统,以此决定囚犯的刑期减免。布雷默说,获得的分数越多越好,但要想得到五分最高值通常需要花钱。犯人一到监狱就有1分,在服刑期间最多可以累计4分,但他们时刻都生活在丢分的威胁中。 “大多数得到5分的人都是付了钱的,”他回忆说,“钱不是付给当局,而是付给负责管理分数的人。”

布雷默在一个阶段有四分,但后来被扣了一分,因为他需要看医生。 “如果你生病了,他们会扣你的分。我被判了10年徒刑,减了三年,如果我没有被扣分,我在去年九月就回家了。”

关小号——“管教人员用来摧毁你身体、意志、心灵和精神的方式”

布雷默仅有过一次被关禁闭的经历,但这一次就已经够了,未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起因是他忽视狱警的命令,没有按照要求离开另一位囚犯的牢房,结果受到被关10天“小号”的惩罚。

“在中国,关小号是管教人员用来摧毁你的身体、意志、心灵和精神的方式,从小号放回来的人很多都瘫痪了,有两个人死了。”在禁闭室里,囚犯被迫以半蹲或跪的姿势呆长达15个小时。未经许可,囚犯不得移动,就连打个喷嚏也要经过许可,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布雷默说:“在中国,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正确或错误的,管教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永远不要挑战它,能挑战它的唯一办法就是给钱。”

监狱是与中共保持一致的暴力工具

中国监狱是听命于中共的暴力工具,它不折不扣地执行党中央的指示,党要不喜欢谁,打压谁,它就要把对方使劲整。布雷默发现,在他被关押的过程中,他受到的待遇随着中澳关系的变化而变化。 “澳洲人受到的待遇最差,”他坚持说,“这些狱警把自己当作政治家。如果你的国家与中国的关系好,他们就很少找你麻烦。”

2011年澳大利亚允许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在达尔文设立基地,这在狱警看来是一种蔑视。布雷默说:“我只是一个囚犯,但我好像要为这件事情负责似的。”

2009年澳大利亚力拓公司(Rio Tinto)高管胡士泰(Stern Hu)被逮捕也对布雷默产生了一定影响。 “案件在中国媒体上公开,管教不喜欢,(就发泄在我身上)。”

中国监狱也是共产主义国家中的小资本主义壁垒。 “管教人员都是穿着蓝色制服的商人。在监狱里只要你说得出的东西,你都可以买到:烟草、大麻、酒精、电子计算机、手机、食品,任何东西。因为监狱的伙食不好,他们就做广告,说可以提供更好的食物。”但是,布雷默补充说,“我没有熟人可以安排这些事情,要在外面有人才行。”

布雷默变得越来越孤独,儅他从拘留所被转入监狱后,洁米也不能来探望他,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他们的关系慢慢告吹。

有时,当布雷默向牢房外望去的时候,他看到监狱的停车场。 “你不会认为这些是管教人员的车,他们的工资只有每月3000至5000元(合澳元$500到$850),但整个停车场全都是新车。”

另一个澳洲犯人的到来

2008年,又一名澳洲人James•孙被关进北京第二监狱,与布雷诺分在同一个队里。孙是澳籍华人,他在2007年9月被定罪为台湾间谍。40岁的孙是一家中介公司的业务代表,帮助澳洲学校招收中国学生。狱友告诉布雷默,“一定不要跟孙走近,不要跟他说话,否则狱警会盯住你。”

尽管这些警告,布雷默与孙还是逐渐熟悉了:有时在盥洗室洗盘子时的片语交谈,或是在厕所,在走廊里见面时说两句。

孙在2006年年初回国探望母亲时在北京的街道被国安抓走,澳大利亚大使馆6天后才知道他被捕的消息。孙在专门关押间谍和政治犯的国家安全局特别拘留中心被扣留了22个月。审判时,澳洲大使馆和孙的太太凯利(化名) 都被禁止参加,因为它牵扯到国家安全机密。孙拒绝了法庭为他指派的律师。

在2000年移民澳洲之前,孙曾经在中国空军的采购部门工作,负责购买大型武器装备。根据他家人收到的唯一一份材料,他的罪行是从前空军同事那里获得情报,并试图把这些情报刻在封面是热门连续剧的DVD上带出国。他被指控“引诱''仍然在空军工作的前同事复制超过1000份机密文件,将它们传给台湾。但凯利坚持她的丈夫不是间谍,他是在压力下被屈打成招:“他从来没有去过台湾,他不认识任何台湾人。”她说。

孙因间谍罪被判处死刑。后来他的刑期改判为终身监禁,最少要在监狱服刑18年。根据囚犯引渡条约最近的应用程式,孙本来可以在澳大利亚服完余下的刑期,但中共当局拒绝了请求。澳洲政府没有评论对孙的定罪是否正当。然而,此案引起澳洲台湾代表愤怒的回应,台湾代表极力否认詹姆斯•孙是一名间谍。

布雷默说,孙的遭遇甚至比他更差,因为中国人认为间谍是比谋杀或强奸更恶劣的罪行。他与监狱里最恶名昭著的囚犯关在一起,其中包括对受害者先杀后奸的歹徒。孙被戴上手铐脚镣,并被剥夺了最基本的权利—— 包括给大使馆 打电话的权限——对监狱里的其他囚犯是允许这么做的。布雷默说,“他曾经是一个大块头,有些胖,现在瘦成皮包骨头了。”

“中国经济再强大,骨子里也不会变”

在对自己的待遇感到无望之下,两人想出了一个计划,向澳洲当局暗中发送“SOS”,让他们知道在中国的监狱里面都发生着什么事情。 布雷默和孙决定,在每月一次布雷默给母亲打电话中加上一段求救信。这个做法风险很大。如果狱方听了他的电话录音,并盘算出他们在做什么,他就要丢分或被关禁闭。但两人的心意已诀。

凯利与孙的母亲一起,把这段录音抄录下来,发给当时的外交部长史密斯(Stephen Smith),总理陆克文,陆克文当时的副手吉拉德,以及一些反对党和绿党议员。 “尽管中国经济变得更强大,但那套强权系统不会改变,”求救信中说道,“在这里,在监狱,我们被折磨得太多了,连最基本的人权都没有。我们正在遭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你想像不出这里的情况有多残酷,就去再看看电影《肖申克的救赎(The Shawshank Redemption)》,我们实际的情况比电影更糟糕。”

凯利说,她从外交部和一些国会议员那里收到了回信,但对于孙唯一的变化是,领馆官员访问得更频繁了。 “你发送SOS,你得到的是每月一次的探访,”布雷默嘲笑着说。

北京市第二监狱的外国囚犯感到巨大的挫折之一,就是他们无法报告给领馆官员他们受到的虐待,因为探访者隔着一道玻璃窗,守卫人员总是在场。交谈和电话都被录音。有时监狱会用其他囚犯作为翻译,检查犯人告诉他们大使馆的内容。

布雷默声称,他几乎每周都被打,但2010年那次被打得暂时瘫痪是最糟糕的一次。当使馆下一次来探望时,布雷默就被送到外面的医院,所以使馆人员无法看到他的伤势。儅使馆质疑时,孙告诉他们布雷默需要就医。

该事件引发了澳洲总领事与监狱高层的谈话。澳洲外交部说,它明确告诉监狱的高级官员,澳大利亚大使馆正在密切关注布雷默的案件,并将“继续密切监督布雷默的福利待遇”。

但是,发送SOS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果。凯利说,后来孙在难得一次的电话中告诉她,他自己被指控为“煽动其他犯人闹事”而被处罚。

后记:

布鲁诺今年5月3日从北京市第二监狱被放出来时,他已经35岁了。他从监狱被直接送到机场。儅他终于在悉尼国际机场着陆时,迎接他的是久违的母亲。“我妈妈眼中充满热泪,”他说,“她看到我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了很震惊。”回到家后,母亲细心的把他的头发染回原先的棕色。洁米——这个让布鲁诺踏上中国之旅的理由——早已经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7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他沮丧的说。

被关押在中国监狱的澳洲人

• 2008年,澳籍华裔女商人邹婉玲(Charlotte Chou)被控从她一手创建的华南软件学院中挪用公款。知情者称,邹婉玲是被诬陷的。一位前公司小股东运用影响力,串通政府官员,试图取得学校的控制权。邹第一次被捕是在2008年6月。以贿赂罪名服刑18个月后被释放。刚被释放,立即又以侵吞百万元公款重新被逮捕。邹表示那笔钱只是有凭有据的贷款还款。她正在广州监狱服刑8年,但最近已准予上诉。

• 力拓高管,澳大利亚公民胡士泰(Stern Hu),2009年7月5日与其他三名中国同事一起被拘留。起因是他代表谈判的铁矿石交易。2010年3月,胡以窃取商业秘密和收受贿赂罪被判处10年监禁。据称,胡的个人笔记本电脑中包含几十个力拓(Rio Tinto)的主要贸易伙伴的商业信息,中共当局认为这些信息过于具体和精确,不可能是通过法律手段获得的商业机密。

• CARL MATHER因殴打事件被判入狱一年。四名男子闯入他在南京居住的公寓,并要求见他的中国妻子谢群,他们与谢在糖果贸易生意上有所争议。Mather先用棍子,后来又用一把菜刀试图抵挡入侵者。其中一个入侵者受到刀伤,还有一个人手被夹在门缝里受伤,Mather被定为殴打罪。他的刑期后来被减少到6个月,最近被释放。

•澳大利亚商人吴植辉于2010年11月16日被中国警方以盗用公款等罪名逮捕,重判13年徒刑。他是中国著名综合旅游服务公司——易网通旅行公司(Et-China)的创建者。由于成功入主中国排名三甲的旅行社广之旅,吴植辉曾被澳大利亚人视为“最成功的在华澳商”。吴的法律团队认为,吴植辉是易网通与国营岭南集团商业纠纷的牺牲品。在吴植辉被捕后,易网通的中国股东与广州当局进行了一系列的谈判,争取释放吴植辉,但都未能达成协议。

•杜祖英(音译),一名60岁的澳大利亚的心脏外科医生,与当地的合作伙伴发生纠纷而以滥用企业资金的罪名被判入狱四年。杜声称,对方剥夺了由他创办并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市的生意。杜在2011年2月9日在北京被拘留,当时他正要飞回澳大利亚,看望他的妻子和双胞胎儿子,汤米和布鲁斯。目前,他正在进行上诉,但已经等待了一年多的时间。杜创建的公司——中国生物制品,为中国的医院提供血液离子产品,价值约6.5亿美元。

(责任编辑:刘珍)

2013年6月30日星期日

澳外交部警告:中国成澳人最易遭监禁国

【大纪元2013年06月30日讯】(大纪元记者张妮澳洲悉尼编译报导)近来中国已经成为澳洲人在国外最可能被监禁的国家,澳洲外交部最新数据显示,目前有34名澳洲人在中国监狱服刑,还有12人被拘留候审。澳洲当局警告去中国旅游的国民应提高警惕。

据悉尼晨锋报报导,以前在美国监禁的澳洲人数量最多,但是随着近来澳洲和中国贸易联系的增多,中国已经取代了美国和越南,成为澳洲人在国外最可能被监禁的国家。

5月9日的最新数据显示,经济罪如贿赂、挪用公款、欺诈等是澳洲人在中国最容易遭指控导致入狱的罪名。比较引人注意的案件包括在中国出生在中国做生意的澳籍人士,如华裔商人吴植辉(Matthew Ng)、前力拓(Rio Tinto)高管胡士泰(Stern Hu),以及杜祖英(Du Zuying)医生等。

不过旅游者也很容易触犯中国严格的“犯罪”条例。旅游者必须遵守其它国家法规的这一条款,让澳洲政府对被外国监禁的公民无能为力。

35岁的澳洲人布雷默(Troy Bremer),日前刚从中国最臭名昭著的北京2号监狱刑满释放,服刑7年半。他在中国服刑的情况最近第一次披露在《好周末》(Good Weekend)杂志上。文章揭露了中国监狱条件特别严酷。食物量极小、挨打和关禁闭是家常便饭。一些监区的犯人每天要在生产线上工作12个小时。

布雷默因与中国女友的经济纠纷被其告上中国法庭,最后以坑蒙拐骗最被关进监狱。而按照澳洲法律,他的事情本来可以由民事法庭处理。因此澳洲外交部在网站上发出警告,中国对这种行为的处罚相当严厉。

尽管去年9月以来,澳洲政府与中国达成了犯人转送条约,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犯人被送回澳洲。除此之外,出于保密考虑,政府不能透露提交、在处理、被拒绝的转送申请数量。

不过据费尔法克斯(Fairfax)媒体透露,澳籍公民詹姆斯.孙(James Sun)的转送申请以国家安全为由被中国拒绝。另一例吴植辉的转送申请还在考虑中,因为协议的附加条件非常苛刻:如果要送回澳洲,他必须服满全部刑期,但是如果在中国,他可能得到20%的减刑。

中国驻澳洲大使馆的发言人拒绝对费尔法克斯媒体提出的关于中国监狱虐待犯人的指控作回应。

(责任编辑: 杨如欣 )

2013年6月10日星期一

港媒:中共绝密的内控出入境守则曝光

【大纪元2013年06月09日讯】(大纪元记者郭惠综合报导)最近,港媒报导称,中共国务院、中央政法委审核了内部控制和涉外控制出入境条例守则草案。内控五类人士不能出境出国及内控某些流亡人士不能入境回国。

据以前的报道,去年“六四”前夕,曾传出时任中共总理的温家宝提出允许“六四”以后流亡海外的当初的一批学生回国的消息,但提议遭到政法委书记周永康的反对。流亡海外被中共当局禁止入境的异议人士曾表示,自由出入境(中国)这是基本人权之一,政治观点不同是政治方面的分歧,不应该因为这个把亲情做为一种惩罚武器。这是非常不文明不人道的做法。

内部控制和涉外控制出入境条例守则草案

香港《争鸣》消息,最新的有关内部控制和涉外控制出入境条例守则草案意见分三个部份。

第一部份:内部控制5类人士不能、暂时或在规定时期不能出境出国。其中包括与党政军系统工作相关的人士或被省一级公安、安全、司法部门列为有“危险行动”的人士等。

据知,2010 年至2012底,现职党政军人员以私人理由申请赴香港、澳门、台湾被拒批准或经劝告、警告撒回申请的有4,013宗。2010年至2012年底,公民申请赴香港、澳门、台湾旅游、探亲或治病被拒批准的有17万6,500多宗。申请赴外国旅游、探亲和留学、治病被拒批准的有26万1,760多宗。

第二部份:内部控制涉外组织、人士以及流亡在境外、外国活动的人士,不能、暂时或在规定时期不能入境、回国。其中也包括5类人,如“反对、颠覆、敌视中国、中共、中国政府为宗旨的组织、团体和主要成员”。

第三部份:内部控制香港地区、澳门地区和台湾地区的组织团体和人士不能、暂时或在规定时期不能入境、回中国内地,也是包括5类人士。

据知,有关香港、澳门、台湾地区被内控的组织、团体有32个至45个,有关被内控人士有260多名至330多名。

传温家宝提允许学运人士回国 周永康反对

去年,海外中文媒体报导说,传温家宝曾提出允许“六四”以后流亡海外的当初的一批学生回国。温家宝表示,六四以后一批学生流落海外已经20多年了,一直不让他们回国,甚至在他们的父母弥留之际,也不让他们回国,见上最后一面;父母去世,也不允许他们回国奔丧,这是很不近人情的,也是很不人道的。让他们回国探亲访友是最起码的人之常情。

据称,周永康对于温家宝的指示非常不满,只是他不能直接反驳温家宝。所以一方面表示会执行温家宝的指示,另一方面又以维稳为藉口,拟定了一个非常严格的甄别标准,此外更拟定了一个有数百人的黑名单,绝对不允许他们入境中国。

在美国洛杉矶发起返乡运动的“中国反政治迫害同盟”主席刘因全也是多次申请无法获得中国护照延期,他认为依据中国国籍法,没有理由不给中国公民换发护照,拒绝中国公民返国,更是于法无据的犯罪行为。

刘因全说:“这是非法剥夺了我们的国籍,严格的说这是犯罪,逼着我们加入外国国籍。他不给你换护照,让你没有办法到世界上旅行,更没有办法回到中国。反过来他又会因为我们放弃中国国籍拿了美国籍,说我们是美国人干涉中国内政。”


(责任编辑:林锐)

2013年5月27日星期一

网曝13岁女孩倒水淋湿书记专车被戴手铐游街

文章来源:

  @赫章县公安局5月27日晚间通报:近日,网友反映“贵州省赫章县可乐乡书记袁泽宏粗暴执法,派出所所长将13岁未成年戴手铐游街示众......”一事,目前县公安局纪委、督察已经介入调查,调查情况将及时公布。











  近日,有网友报料称,因为13岁女孩不慎将可乐倒在贵州省赫章县可乐乡政府的车上,该乡乡党委书记袁泽泓便带领派出所工作人员将女孩用手铐铐住,并当街游行20余分钟。

  昨天下午,袁泽泓告诉记者,事发当天,副乡长带队上街整治沿街摆摊,与女孩及家人发生纠纷,派出所赶到后,因女孩个头较大,派出所工作人员不知其未成年,于是用手铐把她铐住带上警车。袁泽泓称,所谓游行,系杜撰。

  承认派出所铐住女孩

  前日,有网友发表博文称,今年4月6日,贵州省赫章县可乐乡领导因一未成年女孩饶瑶(13岁)不慎倒水淋到乡政府的车上而发生口角纠纷,该乡的副乡长下车后与该成年女孩对骂而抓打,与此同时,副乡长叫来该乡党委书记袁泽宏。

  博文称,袁泽宏带领该乡的30余名工作人员,以及该乡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殴打女孩的婶婶,并用手铐将未成年女铐住,街头街尾来回游行长达20余分钟。

  昨天下午6时许,记者电话联系上可乐乡党委书记袁泽泓,袁泽泓称,事发当天并非4月6号,而是今年3月30日,派出所将女孩用手铐铐住确有其事,但并 未游行,而派出所工作人员铐住女孩,是由于女孩个头较大,工作人员当时不知道她还未成年;拷她的原因,也不是网传的“不慎将水倒在车上”那么简单。

  否认对女孩进行游行

  袁泽泓称,对此事已经做出详细书面汇报材料,他将该汇报材料传至记者电子邮箱。

  记者在这份书面说明上看到,今年3月30日,时逢赶场天,工作队在乡长金奇的带领下,沿街整治摊位和环境卫生,逐户对街面的摊点打招呼。

  汇报材料称,当天,饶富贵(饶瑶的父亲)家摊点的伞架超过规划线很多,工作队要求把伞撤掉遭拒绝。随后,金奇乡长安排同行的副乡长王梅等两名女同志录 像取证。在两人上车准备回到乡政府时,饶富贵之女饶瑶端了一盆脏水往车上泼,由于车窗未关,王梅全身被淋湿,下车找女孩理论。随后,饶瑶及其姐姐、婶婶三 人当街对王梅进行踢打。

  汇报材料称:由于当天是赶场天,街面上行人很多,一时间场面混乱,为了控制局面,乡长金奇电话通知派出所和乡党委书记袁泽泓到现场参与处理。派出所的同志赶到现场后,饶瑶被带上警车,其婶婶倒在地上大喊“乡政府打死人了,派出所打死人了”。

  袁泽泓告诉记者,事发后,由于饶家两个女孩都是未成年人,派出所进行了批评教育,其父母也同意公开赔礼道歉。

  对于网帖中“游行”一说,袁泽泓表示否认。他说,派出所工作人员用手铐铐住女孩后,便带上警车,带回派出所了。而对于当时选择用手铐,袁泽泓告诉成都全搜索新闻网记者,是因为该女孩个头较大,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她是未成年人。

  据四川在线

  派出所将女孩用手铐铐住确有其事,但并未游行,而派出所工作人员铐住女孩,是由于女孩个头较大,工作人员当时不知道她还未成年。

2013年5月21日星期二

张耀杰:普世价值的内在逻辑

所谓“人权”,就是主体个人充分实现自己以人为本的价值要素、价值谱系、价值信仰的主体权利,包括个人生活领域的自由自治、财产私有;当事双方的意思自治、契约平等;公共生活领域的一人一票、民主授权;政治制度领域的宪政限权、依法监督;人类共同体超越国界的自由交往、博爱大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生态平衡。人类共同体的普世价值六要素之间环环相扣、相辅相成,构成缺一不可的内在逻辑。

马国川先生编著的《中国在历史的转折点:当代十贤访谈录》,是反复采访十位年逾八旬的历史老人的文字记录。这十位老人分别是生于1929年的茅于轼、高尚全;生于1930年的吴敬琏、厉以宁、江平、资中筠、余英时、李泽厚、许倬云;生于1931年的袁伟时。他们都曾经在民国时期接受过相对自由的学校教育,站在新一轮的历史岔路口,他们所面对的共同问题,却依然是100多年前的“中国,该何去何从?”

在访谈录《重启改革议程》中,经济学家吴敬琏给出的主要是技术操作层面的改革路径:建立法治、推进民主和实行宪政。

在《我与股份制》中,经济学家厉以宁给出的同样是技术操作层面的改革建议:计划经济体制有两个重要支柱:一是政企不分、产权不明的国有企业体制,二是城乡分割、限制城乡要素流动的城乡二元体制。这两个支柱支撑着计划经济的存在和运转。对前者的改革还没有完成,对后者的改革刚刚破题。所以要继续进行改革。

在访谈录《中国法治30年》中,法学家江平给出的主要是价值层面的路径药方:“改革开放30年,无非就是两个主轴:一个是市场,一个是法治。……我认为,在今天,市场经济和法治更多是在和国际趋同。……我觉得法治精神中最基本的无非是民主和自由这两个基因。……对我来说,60年前是要为民主自由而努力奋斗,今天这个任务还仍然存在。当然,我认为中国的民主进程只能循序渐进,只能在目前的体制内来进行。”

既然有“体制内”,自然就有“体制外”。那么,“体制内”与“体制外”要不要共同遵守现代工商契约及民主宪政社会所普遍遵循的契约面前甲乙平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价值信仰和价值常识呢?体制外更加广大的本国民众,难道就是只能遭受制度性身份歧视而没有资格享受体制内民主权利的贱民么?自称“我只坐在法律一边”的江平教授,为什么转过身去就坐到了“目前的体制内”的另一边呢?难道所谓的“民主进程”,可以撇开遭受制度性身份歧视的体制外民众去单边片面地加以推动吗?

作为一名曾经在“反右运动”中遭受过残酷迫害并且为中国的法治建设做出过重大贡献的法学家,有一些话江平教授可以不说或者不敢说;但是,公然歧视出卖体制外广大民众的人权尊严的背叛价值常识、突破文明底线的低级话语,是无论如何不应该从一位法学泰斗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与江平明确表现出“体制内”的身份优越感不同,茅于轼在《自由的扩大与中国改革30年》中自我介绍说:“我是一个民间的学者,我的印象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的一些问题。改革有什么不足?第一个问题是人治还是法治的问题。如果我们法治同样跟经济改革一样进步的话,今天大部分的社会问题就不存在了;第二个问题是舆论监督。我们的言论自由还存在一些障碍,所以不能充分发挥舆论的正常作用;第三个问题就是地方政府的趋利化。地方政府特别关心自己的利益,有点儿权就拿来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真正的经济学家一定是一个自由主义者,赞成控制的经济学家不是真正的经济学家,是冒牌的。”

“真正的经济学家一定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同样道理,真正的法学家也必须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公然强调“只能在目前的体制内来进行”所谓“民主进程”的江平先生,至少在屈从于现行体制的身份歧视方面,是严重违背真正的法学家的职业伦理的。正是基于自由主义者的“民间”立场,茅于轼为中国改革提议的路径方向是:

“从计划经济的不自由、不平等,变成一个自由、平等的文明国家,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完这段路。改革的方向是什么?在我看来,是继续扩大人们的平等,也就是对人权的尊重。”

“如果用一句简单的话来猜测,我认为取决于政权和人民双方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如果政府对变化采取宽容态度,人民有足够的耐心,这个过程在中国也许能在三四代人之间完成。操之过急只会把事弄糟,民主既要清除任何超越于法律之外的特权,也要建立一套对话解决的规则,在发生矛盾时通过谈判解决。民主的精神实质是在平等基础上的妥协折衷。”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在哲学名著《美学》中谈到包括中国戏剧在内的东方戏剧与以古希腊悲剧为经典源头的西方戏剧之间的本质性区别时,给出了一个本体论意义上的以人为本的戏剧定义:戏剧表现的是“自由的个人的动作的实现”。在黑格尔眼里,中国社会只有“一种戏剧的萌芽”,这种处于萌芽阶段的戏剧“不是写自由的个人的动作的实现,而只是把生动的事迹和情感结合到某一具体情境,把这个过程摆在眼前展现出来”。古希腊悲剧所表现的“对自己的罪行负责正是伟大人物的光荣”的悲剧性崇高,在中国特色的曲折传奇、委曲求全的情境剧及情节剧中,是完全不存在的。

黑格尔所谈论的不仅仅是东西方戏剧之间的本体论差异,同时也是中国特色的价值观念与西方社会以人为本的价值要素、价值谱系、价值信仰、价值常识之间的本体论差异。中国传统的农耕游牧及宗法专制社会,一直是以族长或家长专制的家族实体为基本单位,而不是以自由自治、财产私有的主体个人为基本单位的。在孔学儒教持续2000多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政教合一、独尊儒术的奴化教育陶冶下,几乎所有个人都习惯于等级森严地依附于自己的家族尤其是族长或家长。即使无家无业或离家出走的江湖中人,也习惯于依附于等级森严的行帮会党的大家庭。在孔学儒教的纲常礼义中,国家被认定为家族之上更加强大也更加需要依附效忠的等级森严的大家庭;所有依附于家庭、家族、官府、国家的奴性个人的最高诉求,就是走出小家庭去直接效忠于以天子皇帝为权力中心的家天下的大家庭。所谓的忠孝不能两全的传统美德,讲的就是这样的奴性逻辑。

在中国社会既等级森严又相互依附的人际关系中,作为效忠对象的强权人物尤其是专制皇帝,是可以战无不胜地推卸罪责的特殊材料。以奉天承运、替天行道的天子自居的专制皇帝,总是自称为独一无二的孤家寡人,就是对于自己既拥有最高权力又不承担最大罪责的特权地位的最好标榜。在古希腊悲剧里面,主动承担危害城邦国家及人类共同体的各种罪责的悲剧性英雄人物,往往是城邦国家的国王元首或者高踞天堂的高贵天神。与中国传统儒学的天道、天命、天理、天神,总是站在自相矛盾、自欺欺人地打着奉天承运、君权神授、神道设教、替天行道、天命流转、天下为公、天诛地灭、吊民伐罪、改朝换代、一统江山的专制皇帝一边不同;在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和英雄悲剧之中,相当于中国传统儒教中的天道、天命、天理、天神的不可抗力,总是保持着一种超越人间是非成败的公正中立的永恒态势。

在胡适的话语体系中,对于黑格尔所说的“自由的个人”另有一个更加准确的称谓,即“健全的个人”;相应地,自由主义也另有一个更加准确的称谓,即“健全的个人主义”。(3)概括了说,胡适直接学习汲取自杜威的实验主义哲学、易卜生的现代戏剧以及18世纪以来西方现代工商契约及民主宪政社会的这种“健全的个人主义”的价值谱系和价值信仰,主要包含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的六个层级的价值要素。

第一层级是主体个人以人为本的自由自治、财产私有、自主选择、自食其力、权责明确、自我健全。简称自由自治。

第二层级是以人为本、自由自治的甲乙双方自然人及实体法人,在社会化扩大再生产的文明财富创造过程中,通过意思自治、契约平等、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协商一致、量化细分的合同条款以实现公平交易的良性契约关系。简称契约平等。

第三层级是各种自然人及实体法人的公民自组织及其联合组织,建立在以人为本、自由自治、契约平等的基本前提之上的一人一票、权为民所赋、少数服从多数、程序正义优先于实体正义的民主参与、民主选举、民主授权、民主自治的直接民主。可以简称为民主授权。

第四层级是国家及地方政权建立在以人为本、自由自治、契约平等、民主授权的前提之上的治官安民、宪政限权、依法行政、多元共和的政治制度,尤其是立法、行政、司法各自独立相互制衡的分权限权制度。简称宪政限权。在以人为本的现代工商契约及民主宪政的共和国里,无论是经过直接协商程序还是经过代议制的立法程序所制订的宪法及法律,都是国家及地方政权与民间社会反复博弈并且充分量化细分的契约性条款。

第五层级的价值要素,是主体个人在人类共同体超越国界的国际性交往过程中,全方位实现以人为本、自由自治、契约平等、民主授权、宪政限权的价值要素和主体权利的博爱大同。

第六层级的价值要素,是主体个人在力所能及的时空及地域范围里,把以人为本的博爱大同从人类社会扩展延伸到自然界的动物、植物以及自然风光方面,同时对于大自然的各种不以人类意志为转移的不可抗力表现出一种理性的敬畏和适度的预防,从而最大限度地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生态平衡。简称自然和谐。

这样一种多层级、多元化的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价值谱系和价值信仰,在以英、美等国为榜样的现代工商契约及民主宪政社会里,早已成为老幼皆知的文明常识。为了便于记忆和传播,可以把上述六个层级的价值要素、价值谱系、价值信仰、价值常识,合称为人类共同体的核心价值六要素,或者说是普世价值六要素。

作为一名坚持民间立场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茅于轼对于上述几个层级的价值要素,是有着自己的独到理解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一个权利平等的社会,财产得到保障的社会,必然发展为市场经济。在权利平等的社会,具有独立人格地位的人,可以自由地与他人订立契约,实现有利于双方的事情,这就是市场制度。可以说,市场制度的基础就是人与人的平等,就是人权,保护产权、自由竞争等无不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市场优化资源配置的机制,要求每个人应该拥有同等的竞争和选择权利,反映到公共领域,就是以投票表决为中心的民主程序。因为公共事务的决策会影响到每个人的利益消长,所以民主的作用就是保障每个人拥有平等的经济权益和交易地位。”

所谓“人权”,就是主体个人充分实现自己以人为本的价值要素、价值谱系、价值信仰的主体权利,包括个人生活领域的自由自治、财产私有;当事双方的意思自治、契约平等;公共生活领域的一人一票、民主授权;政治制度领域的宪政限权、依法监督;人类共同体超越国界的自由交往、博爱大同;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生态平衡。茅于轼在上述话语中对于自由自治、契约平等、民主授权的理解大致上是准确的,只是他把“人权”等同于“人与人的平等”,就显得过于片面和狭隘。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他对于人类共同体的普世价值六要素之间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内在逻辑,缺乏一种全面理解和整体把握。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经济学研究明显违背文明常识,把自然人及实体法人之间最为基本的意思自治、契约平等关系,误读成为“人与人的等价关系”;也就是他自己所说的“我认为经济学关于理性经济人的假设必须推广为‘每个人追求自身利益到极大限度,该限度就是别人同样的自身利益。’”举例来讲,假如我与茅于轼先生合作经营一本图书的出版销售,我在这单合同交易中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赢利额1万元,茅于轼先生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赢利额5万元,我们之间显然不是什么等价关系,而是可以通过意思自治、契约平等、互惠互利、合作共赢、协商一致、量化细分的合同条款达成公平交易的良性契约关系。

张耀杰,民主中国

2013年5月20日星期一

致黑暗中的弄权者——慕容雪村写给封杀者的公开信

慕容雪村为纽约时报中文网撰稿,2013年05月20日

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

2013年5月11日,你下令封杀了我在新浪、腾讯、网易和搜狐的微博;5月17日下午,你又使我在新浪的微博悄悄恢复了;时隔8小时,到5月18日凌晨,我的微博帐户再次遭遇全线封杀。整个过程你变化莫测,既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没有任何人给我通知。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属于哪个机构,甚至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但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这封信。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注销的用户。但对我而言,这四个微博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这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们互致问候,谈天说地,有时也开开玩笑。这里也是我最重要的言论平台,在近三年的时间里,我获得超过8,500,000位读者,一共写了20多万字,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的推敲,其中有读书笔记、生活感悟、时事评论,以及一些倏然而来的灵感。这些作品没有触犯法律,也没有威胁到任何人的安全,它们不该被销毁,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你可能不会明白,对一个作家而言,作品有时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而在5月11日的夜里,只因为你的一句话,这一切都被封锁。

我确信你有自己的理由,不管这理由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然后对我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你手握大权,但你无权销毁我的作品、侵犯我的生活,还有更重要的:你无权剥夺我的言论自由,这是我的神圣的宪法权利。我知道,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我远非你的敌手,我只是一介平民,一个靠微薄收入维持生计的作家,而你只需要拿起电话,就可以将我推进深渊。但我还是要坐下来给你写这封信,因为我相信,你的权力只能肆虐一时,却必不能肆虐永久。你可以删除我的言论、注销我的名字,却不能夺走我手中的这支笔。在接下来的几十年,这支笔将长久地与你对抗,你不可能永远地栖身黑暗,黑暗也不可能永远地庇护于你,总有一日你会暴露在阳光下,到那时,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名字。

长久以来,你和你的同僚致力于压制中国的言论自由,你们设置了无穷无尽的敏感词,删除了难以计数的文章,封杀了成千上万个用户,你们筑起高墙,把世界挡在墙外,把中国变成一座信息的监牢。你们审查文章、删除言论,把文学当成毒药,把言说当成犯罪,把每一个优秀的脑袋都视为自己的天敌。在你们的努力之下,这13亿人口的国家居然没有一份真正的报纸,这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居然没有一寸畅所欲言的土地,这是你的丰碑,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假如这是一场战争,那么站在你枪口下的不仅是我。你正在与汉语为敌,与文明为敌,与整个国家的未来为敌。

也许你的心中充满正义,认为自己正在保卫国家安全,维护社会的和谐稳定,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国家不仅属于你和你的机构,它是13亿人共同的国家,它的安全应让所有人免于恐惧,而不只是让有权者放心满意。它的稳定应基于人们的幸福和自由,而不是举起枪逼迫他们服从;它的和谐应让万籁鸣响,而不是扼住人们的喉咙。你的权力本应保卫人民的自由,而不是将之夺走;你的职责本应让语言更加美好,而不是让它枯萎凋零。

在未来的某一天,你或许会这样为自己辩解: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我必须履行职责。这或许可以减轻你的罪责,但并不能免除你的道德责任。在被你封杀的我的微博上,有这样几句话:“如果你是柏林墙边持枪的守卫,看见有人翻墙,你的责任就是把枪口抬高一点;如果你是1960年独自巡逻的民兵,看见饥民逃荒,你的责任就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如果你是城管,看见小贩四散奔逃,你的责任就是跑慢一点。当履行职责成为一种罪恶,就会有比职责更值得遵守的东西:那就是我们作为人类的良心。”现在我将这段话送给你,希望在下一次封杀时,你可以跑慢一点,枪口可以抬高一点。那是你的良心,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

或许你会说:我不是主动做恶,我只是在执行命令。这不是理由,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有眼可以看,有耳可以听,有脑袋可以思考,当你执行命令,也就意味着你赞同和支持这个命令。如果你知道它是错的,请回答我,你为什么还要支持?为什么还要赞同?事实上,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势和地位,而且你不会停手,现在我已经付出了代价,请告诉我,为了满足你的欲望,你还需要多少牺牲?

请记住下面这些名字:

冉云飞,作家、学者;

张雪忠,大学教授;

肖雪慧,大学教授;

宋石男,学者;

何兵,大学教授;

斯伟江,律师;

沈亚川,记者;

项小凯,学者;

吴伟,学者;

吴祚来,学者;

滕飚,律师、学者;

……

短短几天之内,这些名字所属的微博帐户相继消失于你的枪口之下。如果我愿意,这名单可以列得更长,这是你的丰碑,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现在请你再读一遍,然后把手放在心口,告诉我、告诉你自己,也告诉天下人:这些人犯了什么罪?你为什么要销毁他们的作品、封杀他们的名字?你根据何种程序、何种标准、哪条法律扣动扳机?

是的,人们害怕你黑暗的枪口,每一次可耻的封杀之后,都是长久的沉默。这沉默让你更加坚定、更加执著,也更加残暴。但这并非你的胜利,因为千万人正在沉默中愤怒、挣扎、诅咒,沉默中正酝酿着滚滚的雷声。我希望从今而后,你的每一次封杀都能收到这样一封信,等到你卸任之时,这些信将垒成一座巍峨的山峰,你将永远背负着它。这是你的丰碑,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

我知道,这封信将成为我的灾难。我的作品将难以出版,我的话语将被剿除干净,我的道路上将布满你的荆棘,我曾经对这一切感到恐惧,但告诉你吧,我现在已经不怕了。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看阳光照亮世界、照亮人心,也照亮你的栖身之所。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我相信未来,而你只拥有现在。

长夜将尽,愿你心安。

2013年5月18日星期六

美使馆前18人锁铁链 9人堵中南海撒传单




大陆公民因无处伸冤而在北京四处喊冤。5月17日,广西南宁周银英等50余位访民聚集在永定门车站堵路,引来警察的干预。(网络图片)

【大纪元2013年05月18日讯】(大纪元记者王量报导)大陆访民因无处伸冤而在北京四处喊冤。5月17日下午,李袖华、李桂芝等9位冤民到北京中南海 新华门撒传单喊冤。同一天,广西的周银英等50余位访民聚集在永定门车站堵路,引来警察的干预。来自福建省的林炳兴、刘建新等18位冤民,在北京美国大使 馆门前用铁链将自己锁在栏杆上,同时撒传单喊冤。

9位冤民中南海新华门撒传单喊冤

5月17日下午13:30分,因屡遭欺骗和打压,湖北广水冤民李袖华、李桂芝、喻胜芳等8人,以及广东省中山市的梁带华到北京中南海新华门撒传单喊冤。

北京时间晚上10许,李袖华女士告诉大纪元记者,她正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要被拘留。

“我们没路走。”李袖华女士说,她的冤案已经被冻结,不能上访;她曾打官司,但法院司法腐败,枉法裁判。

此前,李袖华女士曾几次撒传单喊冤,并因此被拘留。

今年4月17日,李袖华和李桂芝、高明芳等6人集体到美国使馆撒传单,后因此被处以行政拘留5天。

几天后的4月26日,李袖华又和李桂芝、高明芳等人到中南海新华门撒传单,结果又被拘留7天。

李袖华说:“我们走投无路,我知道撒传单后要被拘留,也要去喊冤;拘留出来如果还不解决问题,还要去撒传单。”

1989 年至2005年,李袖华在湖北广水市农村信用联社连续工作16年。2005年12月30日,农信联突然解除与她的劳动合同,此时李秀华已年届46岁,距法 定退休年龄不足5年。李秀华的丈夫生前也是广水市应信用社副主任,于1998年6月24日因公死亡。为了讨还公道,李秀华上诉到法院,却屡遭法院的枉法裁 判,被迫走上上访之路,而不久前她的案子被冻结,不给上访。

访民在车站和北京美国大使馆喊冤

在李袖华新华门撒传单的同一天,有访民在车站和北京美国大使馆喊冤。

据权力运动网报导, 5月17日,由于无处伸冤,广西南宁周银英等50余位访民聚集在永定门车站堵路,引来警察的干预。一些有良知的警察对访民的处境表示同情,暗暗地骂当局不得人心。

据权力运动网的另一则报导,5月17日下午17:30分,来自福建省的林炳兴、刘建新、吴京等十八位冤民在北京美国大使馆门前用铁链将自己锁在栏杆上,同时撒传单喊冤。

此前,林炳兴接受大纪元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对中共政权已失去信心,希望国际社会能关注他们,解决他们的问题。

胡佳:人权白皮书满纸荒唐言

5月14日,中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了一份2万多字的《2012年中国人权事业的进展》白皮书,称中共政府“不断将中国人权事业的发展向前推进”;在司法领域,“依法保障人权”。

大陆访民因无处伸冤,而在北京四处喊冤,对中共的人权白皮书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大陆知名的社会活动家胡佳先生此前向大纪元表示:“白皮书写的每一句话,都能找到相反的佐证。一文不值,满纸荒唐言。”


(责任编辑:徐亦扬)

BBC专访慕容雪村:“全网封杀”令人恐惧


中国网络作家慕容雪村。(摄影:潘在殊/大纪元)

(BBC中文网 )网络盛传中共中央推出“七不讲”禁令之际,中国网络作家慕容雪村在香港接受BBC中文网专访,讲述了他最近遭中国“全网封杀”的经历。

不过,慕容雪村星期五(5月17日)下午在接受中文网专访后不久,他的新浪微博被恢复。

慕容雪村表示,他首先是于5月11日晚上发现新浪微博不能登录,随后有工作人员说接到命令对其微博采取封杀和注销。

他说,大约在五分钟之内的时间,其在腾讯、网易、獀狐的全部中国互联网微博帐户均被注销。

对于整个帐户遭到删除的原因,慕容雪村认为有可能与“七不讲”禁有关,也有可能关系到“何兵事件”。

网上盛传的“七个不要讲”的范畴据称包括“普世价值、新闻自由、公民社会、公民权利、党的错误历史、权贵资产阶级和司法独立”,慕容雪村在新浪微博上将这些总结为一句话“不准讲文明”。

而在中国政法大学何兵教授因“传播谣言”而被禁言后,慕容雪村转发何兵的声明全被删除。

慕容雪村称,他随后向中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提出有关质疑,但国新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他的微博在不久后也被删除。

被问及是否有预期微博会被删除,慕容雪村说,在中国,对于哪种言论会遭到处罚,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一点经验,但经验往往会让人大出意外。

难言恐惧

除了慕容雪村以外,张雪忠,肖雪慧和斯伟江律师等的微博帐户也遭到注销。

他对BBC中文网说:“当一个政权开始不容许一批饱学而清醒的人说话时,只能说他们疯了。”

在“七不讲”禁令刚刚流传出来的时候,有网民曾经将此比喻为“又来一次文化大革命”。

慕容雪村说,在六十几年的历史中,当局对言论的打压是一个日常工作。

他解释为何感到突如其来的恐惧时表示,突然来一波大规模的压制言论自由行动,正像是以前1957年的“反右”,1966年的文革或者是1989年天安门事件之后对言论的打压一样。

“可能有一批人要得到很严厉的处罚,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你也不知道这个处罚会不会来,或是什么时候会来。”

慕容雪村称,他甚至不是恐惧坐牢,而是“不知道该怕什么”,是对未来的一种不确定感。

他形容这种恐惧像迫害妄想症,因为“一切政治都不透明,权力永远是在黑暗中运作”。

2013年5月17日星期五

湖南邵阳计生官员抢婴儿牟利 每名3000美元外销


高凤村曾又东的双胞胎大女儿很小时候被抢走,找到的时候女儿已经在美国了。他在展示好心人帮他带回的女儿在美国的照片。李漠 摄

为收取社会抚养费,十余名“非法”婴幼儿被计生部门强行抱走,送入邵阳福利院,统一改姓“邵”。部分后来找到下落,有些已被收养在海外——不能被尘封的悲剧


文章来源:财新网-《新世纪》周刊 记者 上官敫铭 | 文 李漠 | 图

漫漫寻亲路上,湖南人杨理兵随身携带着一张压了层塑膜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叫杨玲,是他的第一胎孩子,算起来今年应该七岁了。

2005年,杨玲尚在襁褓中,就离别了亲人。她不是被人贩子拐跑,而是被镇里的计生干部以未交“社会抚养费”为名强行抱走的。

四年后,杨理兵终于得知女儿的下落——远在美国。

2009年的一天,杨理兵和妻子曹志美在湖南常德一家酒店里,从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手中,得到女孩的两张照片,“我一眼就能肯定,她就是我的女儿。”杨理兵说。

杨家的遭遇并非孤例。多年来,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至少有近20名婴儿曾被计划生育部门抱走,与父母人各天涯。当地计生部门的解释是:这些婴幼儿多是被农民“非法收养”的弃婴。但实际上,有相当多一部分婴幼儿是亲生的;更甚者,有的并非超生儿。

2002年至2005年间,以计生部门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为由、强行抱走婴幼儿的行为,在隆回县高平镇达到高潮。多年后,因部分家长锲而不舍的寻亲,类似事件浮出水面,乃至波及美国、荷兰等国。

上篇:抢婴

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从县城北行70多公里,到达高平镇。这是一个位于大山群中的乡镇,人口7万多人。

看似人口不多,长年来,高平镇却面临着计划生育的压力。

上个世纪70年代初,中国开始推行以“一胎化”为主要标志的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计划生育政策被确定为基本国策。当时,和全国很多地方一样,湖南省也对计划生育工作实行“一票否决”制。违反《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和《湖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禁止性规定的,地方政府的主要负责人、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分管负责人及责任人和单位,一年内不得评先评奖、晋职晋级、提拔重用、调动。

隆回县连续十余年,保持湖南省“计划生育工作先进县”的称号,其制定的处罚和考核细则更为严苛。层层考核压力下,基层政府甚至不惜使用暴力手段。在那时的高平镇乡村,常常可以看到诸如“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等标语——乡民们解释称,其意思是计生干部给违反政策的家庭做思想工作,大约只需三分钟时间,之后再没做通,家里值钱的家当就将像被龙卷风过境一样被一扫而空。

此外,“儿子走了找老子,老子跑了拆房子”的标语,也让人惊悚。因超生问题而被处罚过的西山村农民袁朝仁向财新《新世纪》记者介绍,在1997年以前,对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处罚是“打烂房子”“抓大人”。他就曾因超生问题,被拆了房子。

“2000年以后,不砸房子了,‘没收’小孩。”袁朝仁说。

袁朝仁所说的“没收小孩”,是高平镇计生部门处理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方式之一。其方式是,计生办人员进村入户,将涉嫌违法生育、抚养的婴幼儿抱走。

因此,每当计生干部下乡入户核查,乡民们便四处逃避。在2002年至2005年间,高平镇出现坊间所称的“抢婴潮”。

“没收”杨玲

杨理兵清楚地记得,2004年7月29日下午,女儿在自己家中呱呱坠地。

那天下午,高平镇凤形村杨理兵妻子曹志美有了生产迹象。父亲叫来了村里的接生婆袁长娥。袁长娥对财新《新世纪》记者回忆说,当她赶到杨理兵家时,杨的母亲正陪在儿媳身旁。“那是下午四五点钟,生产很顺利。”

女儿降生后,杨家为其取名“杨玲”。哺育女儿到半岁后,杨理兵夫妇便离开老家,南下深圳打工谋生,“孩子交给爷爷奶奶哺养了。”

2005年5月的一天,杨理兵照例给家里打电话,得到惊人消息,“女儿被人抢走了!”他匆忙从深圳赶回家。但一切已晚。

对于头胎女儿为什么会被抢走,杨理兵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猜到了原因:因为他们夫妻双双外出打工,女儿由爷爷奶奶抚养,结果计生干部误以为这个女孩是被两个老人收养的,因此也在征收“社会抚养费”之列。

杨理兵的父亲对财新《新世纪》记者回忆称,2005年4月29日,高平镇计划生育办公室(下称计生办)刘唐山等一行近十人来到杨家。“他们很凶,她奶奶在屋里看到后就抱着孩子躲,后来躲到了猪圈里。”

计生干部最终发现了被奶奶抱着躲在猪圈里的杨玲,以杨家未交“社会抚养费”为由,要带走这个“非法婴儿”。

事发当天下午,杨理兵的父亲跟到了高平镇。“他们说,必须交6000块钱才可以把人抱回来。”但四处筹借,只借到4000元,“我第二天再去,计生办的人说,就算交一万块,人也要不回来了。”

那时,计生办人员已将杨玲送到了邵阳市社会福利院。由于通讯不畅,时隔多日,杨理兵才赶回高平镇。他赶到镇里去要人,小孩已经被送走,争执中还发生了冲突。

杨理兵回忆说,镇里主管计生工作的干部承诺,只要他不再继续追究此事,以后允许他生两个小孩,还不用交罚款,“他们答应给我办理两个‘准生证’。”

“准生证”后来被改名为“计划生育服务证”,是中国新生婴儿赖以证明合法身份的主要凭证。为了控制人口需要,育龄夫妇在生育前,必须到当地计生部门办理这一证件,这是合法生育的法定程序。

杨理兵并不理会这些。他赶到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时,“根本就不知道女儿在哪里。”杨说:“他们‘没收’了我的女儿?!”

拆散双胞胎

计生办“没收”的孩子,不仅杨玲一个。早在2002年,同是高平镇的计生干部,就抱走了曾又东夫妇的一个女儿。

曾又东是高平镇高凤村人,与上黄村的袁赞华结为夫妻。1995年和1997年,袁赞华先后生下两个女儿。二女儿降生后,由于交不起罚款,家里的房子被计生办人员拆掉了屋顶。夫妇俩由此跑到外地谋生,发誓要为曾家生个儿子。

第三胎怀孕后,曾又东、袁赞华夫妇躲到了岳父家。“为了躲计生办的人,我们在竹林里搭了个棚子住。”曾又东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

2000年9月15日,在岳父家的小竹林里,曾又东的双胞胎女儿降临人世。给袁赞华接生的,是上黄村的接生婆李桂华。

在接受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时,李桂华对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先出头,第二个先出脚。”

很难说曾家此时是欢喜还是烦恼。袁赞华发誓:“再生一个,无论是不是男孩,都不再生了。”

2001年2月,曾又东夫妇决定到重庆打工。四个小孩,“我们决定带三个在身边,留一个在妻子哥哥家代养。”曾又东说。

于是,袁赞华的兄嫂袁国雄、周秀华夫妇,为曾又东夫妇抚养了双胞胎姐妹中的大女儿。

厄运于次年发生。2002年5月30日,高平镇计生办陈孝宇、王易等十余人闯进上黄村袁国雄家,将一岁半的小孩带走。一同被带走的,还有袁国雄的妻子周秀华。

“刚开始他们叫交3000,后来就涨到5000元,再后来就要1万元了。”袁国雄夫妇曾据理力争,向计生办人员坦陈,这是代妹妹家抚养的。但计生部门原则性很强,一口咬定交钱才能赎人。因交不起罚款,双胞胎姐姐被送到了邵阳市社会福利院。

因通讯不畅,曾又东夫妇当时对此一无所知。那年3月,在重庆朝天门批发市场做小生意的曾又东夫妇,还沉浸在幸福中,袁赞华生下了他们期盼的儿子。

2003年,因母亲过世回家奔丧的曾又东,才知道女儿被计生办带走的消息。

如今,曾又东对这对双胞胎女儿中的姐姐已经印象模糊,“右耳朵好像有一点小赘肉?”

四类婴儿

杨理兵和曾又东的遭遇并非孤例。高平镇被计生办以“超生”或“非法收养”等名由“抢走”的婴幼儿,不在少数。而领回小孩的条件,无一例外都是交钱。数额多少没有定数,全凭计生干部们张口。

高平镇西山洞村五组农民袁朝容对财新《新世纪》记者称,2004年8月,他在广东省东莞市一家家具厂打工时,逛街时看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婴。“这是一条生命啊。”袁朝容将女婴救起。在工友建议下,时年42岁无妻无子的袁朝容,喂养了这名婴儿,并取名“袁庆龄”。

2004年12月,袁朝容将孩子带回老家,向村长汇报此事,交了些钱,希望村长帮忙办理领养手续。

第二年,袁朝容每月支付350元生活费,委托姨妈代养孩子,自己再次离家南下打工。

然而,2005年7月28日,高平镇李子健、陈孝宇等四五名计生干部闯入袁朝容姨妈家,称此女婴为“非法收养”,将袁庆龄抱走,并称必须交8000元才能将人领回。

袁朝容胞兄袁朝福对财新《新世纪》记者介绍,当时弟弟在广东,自己多次到镇计生办请求放人,得到的答复是“必须先缴纳社会抚养费”。四个月后,当袁朝福回到老家要人时,得到的答复是,小孩已被送到邵阳市社会福利院。

大石村十组农民袁名友夫妇,生育了两名男孩之后,妻子进行了结扎手术。1999年,他们在湖北省洪湖市沙口镇做生意时,捡到一名被遗弃的女婴收养下来。年底,回乡过年的袁名友将此事向村干部汇报,并委托办理收养手续。

袁名友说,2002年5月10日,在缴纳了2000元社会抚养费后,该名女婴在高平镇派出所进行了人口登记。在初次户口登记上,女婴取名“袁红”,与户主袁名友的关系是“养女”。

虽然已缴纳社会抚养费,且上了户口,但是,2002年7月29日,高平镇计生办干部刘唐山等四人还是来到袁家,将袁红抱走。彼时,袁名友夫妇在田地里劳作,看到来刘唐山等人抱着孩子驾车离去,飞奔尾追。

“他们把我女儿抓到了镇计生办。”袁名友向财新《新世纪》记者回忆说,“说我非法收养,叫我按手模。说要拿4万块钱赎人,否则就不放人。最后说至少要交3万。”

然而,第二天袁名友凑足钱带到计生办时,女儿已经不见了。“她的脖子底下,左边有颗黑痣,豆子一样大的。”回忆起养女的模样,袁名友眼圈红了起来。

吊诡的是,袁红被计生办抱走三年后,2005年12月30日,当袁名友家更换新户口本时,袁红仍是袁家的一员。户口本上,袁红与户主的关系是“女儿”。但袁红至今下落不明。

与袁名友的遭遇类似,高平镇合兴村二组农民李谟华收养的女儿,也于2002年被计生干部抱走。

早在1998年,李家就为收养的女儿李艳上了户口。彼时施行的《收养法》,尚无“收养应当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登记”的规定(1998年11月法律修订后才增加此规定)。女儿被抱走后,李家无力缴纳罚款,李艳由此不知所踪。

在黄姓村,2002年上半年,村民周英河与女友唐海梅结婚。当年12月底,夫妻俩为周家生了第一个女孩,取名周娟。

与中国农村很多地方一样,周英河和唐海梅当时按传统习俗,办过酒席即宣布结婚,暂未到民政部门注册登记。

三个半月后,周英河夫妇南下广州打工,周的母亲刘素珍(音)承担了哺育孙女的任务。然而,周娟最终还是被高平镇计生办的工作人员“抱走”了。

据刘素珍向财新《新世纪》记者回忆,那是2003年3月15日,“有八九个干部又来抢小孩,我抱着孙女就跑了,躲在附近的邻居家。”

计生干部最终找到了被放在床上睡觉的周娟。“他们说,你老人家不会带小孩,我们带比你带好些。”刘素珍跟着他们来到计生办后,按要求照相压手印,“他们就叫我走了。说要交1万5千块才能把孩子抱回来。”刘素珍没有能力筹款,孙女被计生办送到了福利院。

毛坪村四组的袁新权,头胎女儿也被高平镇计生办工作人员抱走。2005年11月2日,袁新权的女儿降生。当年11月25日,家人抱着女儿在路上行走时,被计生办人员强行将女儿抱走。

不独隆回县,在邵阳市洞口县,也有类似情况。

2008年12月2日,该县城关镇的厚永军、肖绚丽夫妇,因超生未及时上交社会抚养费,他们诞生才40天的一名男婴,被当地计生干部抱走,后因找人说情才被还回。

据曾因超生被处罚过的西山村农民袁朝仁等人初步统计,从2000年至2005年间,湖南省隆回县高平镇至少有16名婴幼儿,被镇计生办以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名义强行抱走。

“被抱走的小孩有四种情况,第一种是‘未婚先育’(一般已按传统习俗摆喜酒,但尚未办理结婚登记)的,第二种是超生。”袁朝仁称,前两种情况,被抱走的婴幼儿都是其父母亲生骨肉。“第三种,就是抱养的,有的可能不符合收养规定;第四种,应该说是合法收养的,因为他们已经上户口了呀!”

这四类婴幼儿,都是当地计生干部锁定的目标。散落在大山深处的高平镇各地乡村,乡民们谈计生色变。一些乡民称,每当计生干部下乡入户时,家有属于上述四种情况婴幼儿的农户,便闻风而四处逃避。

依据多位家长描述,计生干部抱走婴幼儿的过程几乎大同小异。

锁定目标后,计生工作人员少则四五人多则十余人,在村干部的带领下,迅速包围计划对象家庭,将婴幼儿强行抱走。赎回小孩的惟一条件,就是交钱。

经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调查核实,截至2005年,被高平镇计生工作人员强行抱走的婴幼儿,至少有16名。

中篇:生意经

隆回县对计划生育国策的执行,经历了一个不断从紧的过程。

2001年11月,因违反计划生育问题突出,隆回县开始对高平镇进行集中整治。全县抽调230多名干部进驻高平镇,入驻各个乡村督导工作。

在此期间,原先对违反计划生育人员收取的“计划外生育费”,统一更名为“社会抚养费”。

扭曲的“社会抚养费”

按政府给出的定义,社会抚养费是指“为调节自然资源的利用和保护环境,适当补偿政府的社会事业公共投入的经费,对不符合法定条件生育子女的公民征收的费用”;属于行政性收费,具有补偿性和强制性的特点。

2002年8月2日,国务院经国务院令第357号公布了《社会抚养费征收管理办法》,征收的对象主要是超生家庭,即“不符合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第十八条的规定生育子女的公民”。

而依据《湖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规定,未婚生育、超生、非法收养的家庭,都要缴纳社会抚养费。

隆回县在对高平镇计划生育问题进行整治的运动中,为了顺利收取社会抚养费,县法院“计生行政审判合议庭”抽调了七名法官进驻高平镇,派出所抽调四名干警协同,负责强制执行。

1999年,隆回县“大胆探索”,成立了计划生育行政审判合议庭,由审判员和来自县计生委的公务员(由法院任命为助理审判员)组成,日常工作由计生委管理。这个法庭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对计生行政案件的强制执行——主要就是罚款或收费。这一“成功经验”,后来被全省推介。

通过整治,高平镇的超生势头得到一定遏制。然而,在经济凋敝的大山深处,乡民们“养儿防老”“男尊女卑”“多子多福”等传统观念并没有因此改变。

2005年3月22日,隆回县提出了以“县乡村三级联包”的形式加强计划生育管理。除“一票否决”,再以职务升迁和经济奖励的方式,刺激计生干部的工作积极性。

在此背景之下,县、镇、村三级相关干部的升迁、工资待遇等,均与计生绩效“捆绑”在一起。分管及负责计划生育的干部们,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当地计生标语——编者注),高平镇的大街小巷再次贴满与计划生育有关的标语,例如“谁敢超生就让他倾家荡产”。

计生部门为何如此热衷“没收”婴幼儿并送往福利院?除了政绩考量,以收取“社会抚养费”为目的的创收,也是主要动力之一。

据高平镇官方人士介绍,农业税取消后,该镇维持干部队伍的工资时常捉襟见肘。收取社会抚养费,不仅仅是在落实计生国策,更是为充盈地方财政收入。

社会抚养费未按规定支出,在湖南省是普遍现象。依据湖南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初步统计,仅2004年和2005年,社会抚养费非规定支出的比例分别高达88.04%和87.11%。其中,绝大部分用乡镇机关支出。对于乡镇政府将社会抚养费直接“坐收坐支”的现象,湖南省财政厅曾给予批评。

在2006年5月17日,隆回县发布当年上半年计划生育督察通报。通报称,“有些乡镇将社会抚养费作为乡镇财政的主要来源,财政所无能开发财源,只能绞尽脑汁管死这笔钱”。

上述督察通报进而称,“有的乡镇按月定计生办上交社会抚养费指标,否则扣发计生办人员工资。”乡镇计生办“重点工作(孕检、节育措施落实)没人做,难点工作不愿做,有钱的工作(社会抚养费征收)抢着做。”

2010年,隆回县县长钟义凡在该县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春季集中整治活动动员大会上发表讲话时说,在“一票否决”等压力下,“乡镇党委、政府与计生队伍存在较深的利害关系,不敢得罪,导致计生队伍绑架党委和政府”。

2002年4月,高平镇计生办主任由周小方担任。彼时,主管该镇计生工作的是镇党委副书记刘述德。为了摘掉因计生问题而被“黄牌警告”的帽子,高平镇进行专项集中整治中,主要一项工作就是征收社会抚养费。

当时,计生办成为高平镇政府第一大部门。镇政府120多名工作人员的建制,计生办就占到30名。据周小方介绍,全镇每年补报生育和超生的婴幼儿在100人左右。

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开始搜寻并锁定超生、“非婚生育”和“非法收养”子女家庭。据当地官员介绍,在高平镇刚开始收取社会抚养费时,每人约3000到4000元。而以强行抱走小孩相“要挟”时,价格就涨到1万元甚至几万元。

“弃婴”收养黑幕

被计生办工作人员抱走的婴幼儿,不仅仅是征收社会抚养费的筹码。有知情者称,每送一名婴幼儿到福利院,计生干部可得到1000元甚至更多的回报。

但邵阳市福利院院长蒋德伟在接受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时,没有正面回应这一说法。

邵阳市福利院能够证实的是,在2002年至2005年间,隆回县高平镇民政办、计生办共送来了13名婴儿,其中,一名男婴被领回。其他未被领回的婴幼儿,经民政公示程序被宣布为“弃婴”后,进入社会收养程序——更多是涉外收养渠道。

“收养人要捐助一笔收养金。”蒋德伟说,正常的行情是,每收养一位中国孤儿(弃婴),外国收养家庭通常需支付3000美元。在湖南省,民政厅收养中心接收到收养人捐助的收养金后,绝大部分回拨给福利院。

在此利益诱惑下,有人专事贩婴生意。2005年11月,湖南省本地媒体曾披露衡阳祁东县一起团伙贩婴案,幕后指使就是衡阳市多家福利院。福利院与人贩子互相勾结,收买婴幼儿,并将其变为“弃婴”,送入涉外收养渠道,从中牟利。

自2003年以来,衡南县福利院“买进”婴儿169名,衡山县福利院“买进”232名,衡阳县福利院“买进”的婴儿最多,为409名。

经湖南省祁东县法院的判决证实,为了多向境外输送可供收养的婴儿,衡阳市各福利院不但给职工下达搜寻婴儿的任务,甚至主动通过人贩子等各种中间人“收购”婴儿。福利院至多支付两三千元人民币“买入”婴幼儿,送养国外后即可获得3000美元。

前述案件,撕开了“弃婴”收养黑幕一角,福利院成为“洗白”人口贩卖的合法中介。2006年2月22日,湖南省祁东县法院公开审理这一福利院贩婴案时,引起海内外舆论哗然。

巧合的是,前述衡阳市多家福利院疯狂“买进”婴幼儿的时间段,正是隆回县各乡村爆发“抢婴潮”的时期。

2009年7月,中国媒体再次披露了计生部门将超生婴儿抢送到福利院,并在涉外领养过程中牟利的事件。在贵州镇远县,计生部门将交不出罚款的超生婴儿强行抱走,送入福利院后再通过“寻亲公告”等程序,将其变为“弃婴”,多名婴儿被送养到美国、荷兰及西班牙等国。

与多年前衡阳市的多家福利院一样,镇远县福利院每送养一名婴儿,亦可获3000美元“赞助费”。

“弃婴”制造链

为了将这些抢抱走的婴幼儿变成合法“弃婴”,高平镇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伪造或编造了相关文件材料。

财新《新世纪》记者根据这些资料,就2005年计生办抱走杨理兵女儿的案卷,进行了采访核实。

当年,该案的案由系杨理兵“非法代养一个孩子”。立案负责人为时任主管计生工作的高平镇党委副书记刘述德,经办人包括计生办的刘唐山、李红旺、罗伟等三人。在案卷中,包括了结案报告、立案呈批报告、综合材料、分别对杨理兵父子的两份讯问笔录、杨理兵本人的申请书、民政办证明、村委会证明、派出所证明、村干部证明等十份材料。

财新《新世纪》记者通过对相关当事人的采访证实,除了高平镇派出所出具的杨理兵登记结婚的证明是真实材料,其他九份材料均系编造或伪造。

在对“杨清正”的讯问笔录中,文字资料显示,“杨清正”承认抚养的女婴为“儿子杨理兵从外面捡回来的”,并表示“听人民政府处理”。在笔录上,在多处签字“杨清正”处,印上了鲜红的指模。

但是,杨家人称,高平镇计生办人员从未对杨父做过笔录,而杨理兵的父亲,正确的姓名应该系“杨亲政”而非“杨清正”。

在对杨理兵的笔录及其“申请”中,于2005年4月30日签字且按指模的“杨理兵”称,“我自愿申请将捡回的小孩送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抚养,绝不后悔”。但事实是,女儿被抱走一个月后,身在深圳的杨理兵才得知这一消息。

“这全都是伪造的。”杨理兵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

“村干部证明”文件,是凤形村支部书记“汪先姣”出具的。证明书称,杨理兵在外打工时“捡到一个女孩,未取名,一直放在家里由他的父亲代养。我村杨理兵还不符合收养条件,他父亲又年事已高,无力抚养小孩”。

事实上,凤形村支部书记汪先蛟的家,与杨理兵家隔着一座山。“我是给镇里的计生干部说过,杨理兵家养着一个女孩,当时听说好像是捡来的。”汪先蛟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我当时不太确定情况。但这份证明肯定不是我写的。”

看到记者提供的“证明材料”复印件后,汪先蛟确认,“我的字不能写那么好的。这个签名、手印也都不是我的。我的名字是蛟龙的‘蛟’。”而“证明书”的落款是“汪先姣”。

在高平镇向上级部门汇报的“计划生育违法案件”中,与杨理兵的案卷一样,相关材料中,当事人无一例外,均“承认”婴幼儿是捡来的来历不明的“弃婴”。

对此,曾任高平镇党委书记的陈勇称,被抱走的婴幼儿是有亲生的,但当时村民害怕缴纳社会抚养费,同时又希望继续生育男孩,因此都自称是收养的。

时任高平镇计生办主任周小方说,生下女婴的家庭,多将婴儿放在亲戚家抚养,以逃避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处罚。计生干部在执法时,村民不承认抚养的婴幼儿是亲生的。

但财新《新世纪》记者对案卷涉及的相关当事人进行采访核实时,有血缘关系的抚养家庭,无一人自称这些婴儿是弃婴。

“他们抢走的是我孙女啊!”为儿子周英河抚养孙女的刘素珍,回忆起孙女被抱走时的情形时失声痛哭。她说,当时自己与孙女周娟被关在计生办二楼,计生干部让她在一份材料上按了手印,不识字的刘素珍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对于伪造“弃婴”文件一事,当年负责高平镇计生工作的刘述德对财新《新世纪》记者称,“不可能造假。”时任计生办主任周小方则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对于抱走计生对象婴幼儿一事,“当时已有结论,没有他们(指寻找子女的家长——编者注)说的那些事。”

一夜出炉的调查报告

经邵阳市社会福利院证实,隆回县高平镇被计生部门带走的13名婴儿中,至少有7名是抚养家庭的亲生骨肉。之后,家长们一直抗争不止。

在“抢婴潮”中失去孩子的家长们相互打听,找到了遭遇相同的家庭。他们组成维权团体,向当地政府讨要公道。

2006年3月10晚,隆回县政府得知,多位被抢婴幼儿的家长打算到北京上访维权。时任邵阳市委书记盛茂林,邵阳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向才昂等人做出批示,要求隆回县调查处理。

当晚,隆回县县委书记杨建新、县长钟义凡等人分别做出批示,要求成立调查组。次日上午,隆回县从县委办、纪检委、计生局、宣传部等四部门抽调11名人员组成联合调查组,由县委办副主任兼督察室主任陈云鹤带队,赴高平镇展开调查。

时隔仅仅一天,2006年3月12日,联合调查组的报告即出炉。调查组确认确有12名婴幼儿被计生办工作人员抱走。被调查的12户村民分别为:合兴村魏太喜、大石村袁明友夫妇、白地村王义娥夫妇、黄信村周乐平刘素贞夫妇、金凤山村罗如冰、杏升村聂仙银夫妇、金凤山村周英喜夫妇、回小村袁家石、大田村周英明夫妇、凤形村杨清正、上黄村袁国雄夫妇和毛坪村袁新权。

前述调查报告称,被计生办抱走的12名小孩中,11名不符合收养条件,又未办理任何收养关系手续,属于非法收养。“在非法收养人主动提出送社会福利院的情况下,全部移送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抚养”。

调查组承认,只有袁新权与孙歌的女儿为“未婚先育”,“袁新权父子请求计生办工作人员协助……将该女婴送到邵阳市社会福利院。”

但是,经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核实,调查报告中涉及的12户村民中,并非报告所称“婴儿或幼儿的来源情况说不清楚”。包括黄信村周乐平夫妇、凤形村杨清正夫妇、上黄村袁国雄夫妇等家庭,其抚养的婴幼儿均与自己有血缘关系。

其中,周乐平夫妇抚养的,是其儿子周英河夫妇所生的第一胎孩子;凤形村的“杨清正”,抚养的是前述其子杨理兵的第一胎女儿杨玲;而上黄村袁国雄夫妇抚养的,是前述曾又东、袁赞华双胞胎女儿中的姐姐。

在调查组所涉名单之外,财新《新世纪》记者通过对家长及当时婴儿接生婆的调查核实,至少有七名被计生办抱走的婴幼儿与抚养家庭有血缘关系。

下篇:宝贝回家

魏海龙回家

在“抢婴潮”中,合兴村五组农民魏太喜的养子,是被计生部门强行带走的小孩之一。

2005年10月16日上午,高平镇五六名计生干部闯入魏太喜家,将时年五岁的魏海龙带走。计生干部留下话,“交钱(社会抚养费)赎人”——魏家要缴纳6500元,才能领回孩子。

魏海龙是魏太喜收养的弃婴。2000年,魏太喜与妻子龙蕊(当时尚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在贵州天柱县凤城镇打工时,捡到了一名出生约十余天的男婴。据魏太喜称,因夫妻俩没有生育能力,便将男婴抱养,取名魏海龙。当年春节,回家过年的魏太喜向一名村干部交了100元钱,希望办理收养申请和登记事宜。

六年后,当魏海龙已届入小学念书的年龄时,计生办干部李子健、陈孝宇等六人,突然登门,将其从家中带走。

根据中国《收养法》规定,收养关系成立应当同时具备以下条件:无子女、有抚养教育被收养人的能力、未患有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收养子女的疾病、年满30周岁。

针对民间大量存在的私自收养情况,2008年,民政部、公安部、司法部、卫生部、人口计生委等五部委联合下发《关于解决国内公民私自收养子女有关问题的通知》(民发〔2008〕132号),提出了“区分不同情况,妥善解决”,包括补办手续等手法。其中对于不符合规定的私自收养,由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乡(镇)人民政府、街道办事处,动员其将弃婴或儿童送交社会福利机构抚养,并没有规定可以从收养人手中强制带走被收养人。

魏太喜家穷极,拿不出钱,他绕了几个弯之后,找到了时任邵阳市人大代表袁忠福。

袁忠福是高平镇江魏村种粮专业户,曾培育了杂交水稻新品“五彩稻”,当选为邵阳市第十三届、第十四届人大代表。

接到魏家的求助后,袁忠福找到了时任高平镇党委副书记、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刘述德。刘对袁的答复是,小孩已送福利院,要交1万元社会抚养费方可领回。

对此,袁忠福利用人大代表的身份,分别向隆回县人大、县政府等部门反映此事。

针对袁忠福的诉求,高平镇计生办于2005年11月2日向相关上级部门领导专函汇报称:魏太喜未年满30周岁(魏1975年12月生),不符合《收养法》第四款关于收养人须年满30岁的规定;此外,收养人未遵守关于“收养应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登记”的规定;而魏海龙是否为弃婴,也无相关证明。

高平镇计生办还在前述汇报材料称,因收养关系不成立,魏太喜“主动提出家庭困难,无法抚养小孩,请求镇计生办将小孩送社会福利机构抚养”。

经财新《新世纪》记者采访核实,计生办出具的魏太喜的“申请书”,如前述提到的杨理兵申请书一样,同系伪造。

在魏家向计生办讨要魏海龙期间,高平镇计生办却向相关上级部门汇报称,魏太喜听闻公安机关将调查其非法领养一事畏罪潜逃。而事实上,魏太喜及其家人,为了从计生部门手中要回养子而一直抗争。

得知魏海龙被计生办带走的消息后,其就读的雪界小学曾专门致函高平镇计生办,希望计生办领导“以孩子学业为重,让他赶快重返校园”。对此,计生办不予理会。

魏海龙是“弃婴”,还是如计生办称系魏太喜“买回”?为了查明真相,袁忠福奔赴贵州等地调查了解情况。据魏太喜当年打工的店主陆跃珍证实,2000年6月的一天晚上,陆跃珍的商店门口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陆等人出门查看,发现裙包里放着一个出生未满一月的男婴。“可能是想送给我养的。”陆跃珍说,“但我不想要。我想到魏太喜爱人无生育能力,我劝他俩捡着带养成人,这也是积德。”

确证了魏海龙的弃婴身份后,在袁忠福的督促下,2005年11月底,高平镇计生办和派出所将魏海龙从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接回。被带走29天之后,魏海龙终于回到家中。

寻亲之路

魏海龙回家的消息,激起了更多家长的寻亲热情。

女儿被抱走后,曾又东不止一次到高坪镇计生办讨要说法,但总是无功而返。“他们说我女儿是捡来的。之后不管怎么说就是不理我了。我去县公安局报了几次警,警察每次都说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后来就不管了。”曾又东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

2006年3月25日,为了防止最小的儿子又被抱走,曾又东主动去计生办缴纳了14400元社会抚养费,为儿子办理了落户手续。

袁庆龄被抱走后,袁朝容曾从广州赶回老家讨要说法。“他们说我这是非法领养,还把我打了一顿。”袁朝容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这女儿是我救起的,当时不救她就死了。如果她还在人间,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袁朝容的哥哥袁朝福则誓为兄弟讨个公道。袁庆龄被计生办人员抱走四个月后,有一天,原高平镇党委书记田昌金对袁称,袁朝容符合收养条件,但收养需要申请。袁朝福转述了当天田昌金对他的话,“他说,我给你们联系,出点钱另找一个孩子来养吧。原来那个女孩不行了,已经不见了。”

为此,袁朝福找到了主管计生工作的时任高平镇党委副书记刘述德。刘并没有给袁朝福答复。讨要孩子的代价是,袁朝福被拘留了五天。依据隆回县公安局认定,袁朝福打了刘述德,因此将其行政拘留。

但袁朝福说,“那是陷害!我们吵了起来,他就叫派出所警察抓我。”为了力证自己被诬陷,2006年3月,袁朝福曾向隆回县公安局提起行政复议。

袁红被计生办抱走后,袁名友曾据理力争,但计生干部们不予理会。能证实袁名友夫妇合法收养袁红的材料,包括当时捡拾时现场目击者的证明、缴纳的社会抚养费收据、袁红已合法进行户口登记等材料。

“这些他们都不认,就是叫我交钱。”袁名友对财新《新世纪》记者称。由于经济条件有限,袁名友夫妇追寻女儿的脚步,止步于镇计生办。让袁名友更加愤怒的是,袁红不知所踪九年后,2010年11月,袁家上缴的农村合作医疗费中,仍要缴纳女儿的份额。

“弃婴”的命运

“高坪镇民政办现送来女弃婴一名。请接收。”2002年至2005年,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每年都会收到高平镇民政办、计生办的接收弃婴申请书。

对于这些送来的“弃婴”,福利院照单将其收下。“他们也是政府部门,我们不能怀疑吧。”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院长蒋德伟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解释说。依照惯例,这些婴幼儿入院的时间成为了他们的生日,姓氏则都统一改成了“邵”——邵阳的邵。

依照《收养法》、《外国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收养子女登记办法》的相关规定,福利院的婴儿、儿童可进入本国及涉外将婴儿涉外送养渠道。2003年,《民政部关于社会福利机构涉外送养工作的若干规定》中明确,“社会福利机构送养弃婴、儿童,省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应当在当地省级报纸上刊登查找弃婴、儿童生父母的公告。自公告刊登之日起满60日,弃婴、儿童的生父母或其他监护人未认领的,视为查找不到生父母的弃婴、儿童。”

财新《新世纪》记者查阅了部分2002年至2005年的《湖南日报》,确有湖南省民政厅发布的单独或包括来自邵阳社会福利院的《寻亲公告》。然而,对于生活在大山深处,或者常年在外乡打工的高坪镇乡民而言,这些公告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

这意味着,公告60天后,早已取名“杨玲”、“周娟”、“袁庆龄”、“袁红”、“李艳”等婴幼儿,统一变成“邵”姓。由此,当地民政部门和福利院,“将确定其为弃婴,依法予以安置”。

多年来,家长们向外界寻求帮助,追寻亲生骨肉下落的努力从未停息。湖南邵阳、省会长沙、首都北京等多个地方的相关政府部门,都留下了他们信访的脚印。

2006年3月10日,高平镇部分婴幼儿被计生办抱走后下落不明的家长,决定集体到北京上访。消息被当地政府获悉,家长们的维权行为被阻止。当年3月21日,香港《南华早报》率先披露消息,高平镇计生办工作人员抢走农民婴幼儿的消息第一次被英文读者所知。

2007年上半年,家长们找到内地记者反映相关事宜。

2008年,中国儿童第二大收养国荷兰,其EO电视台在中国孤儿问题电视专题片中,除了检讨荷兰从中国收养婴幼儿可能存在的疏漏,也指责了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涉嫌将高平镇计生办送来的婴幼儿变为“弃婴”的行为。杨理兵的亲生女儿杨玲,在未被计生办人员抢走前的照片,出现在该专题片中。

2009年9月20日,美国《洛杉矶时报》在关于中国弃婴及收养等相关问题的报道中,再次披露了隆回县高平镇多名农民婴幼儿被抢后送到福利院的消息。美国是收养中国婴幼儿数量最多的国家,该报道引发了美国读者的热议。

1996年6月,中国收养中心成立,中国涉外收养工作当年正式启动。至今,与中国建立收养合作关系的国家有17个。2011年1月18日,经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批准,中国收养中心更名为中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

据该中心披露的最新统计数据,至今共有10万多名中国孤残儿童被外国家庭收养。可以确认的是,被高平镇计生部门送到福利院的“邵氏”婴儿,部分就名列其中。

“我们都是按着政策规定来的。”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院长蒋德伟对财新《新世纪》记者称,福利院涉外的收养程序符合规定。对于那些“弃婴”下落,蒋称,依据《收养法》规定,不便透露任何信息。现行《收养法》第21条规定,“收养人、送养人要求保守收养秘密的,其他人应当尊重其意愿,不得泄露”。

人伦悲剧

最终,部分婴幼儿的下落还是有了眉目。2009年底,有热心的美国读者依据媒体报道,找到了三名情况较为吻合的被收养女孩资料——包括刚到达美国时对的信息和照片、几年后的近照等。

这三人的照片传真到了邵阳。“这就是我的女儿!”曾又东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时脱口而出。照片中的女孩,与双胞胎妹妹曾双洁长得近乎一模一样。“她会讲中文吗?会回来认我们吗?”曾又东像在呓语,“不是我们抛弃她,她是被抢走的!”

经财新《新世纪》记者从多方渠道得知,收养双胞胎姐姐的是一对年龄偏高的美国夫妇,丈夫于2010年病故。养女的信息在网上被披露后,这户家庭原有的联系方式均已失效。

第二个获悉女儿去向的是杨理兵。他已记不清是2009年的哪一天,一位自称“小叶”的人,说找到了与杨玲信息较为吻合的两个女孩。

杨理兵和妻子曹志美从打工地湖南郴州赶到常德。当见到小叶提供的两位女孩照片中的一张时,曹志美痛哭不已。“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女儿。”杨理兵指着其中一张相片说。

远在美国的小叶,时常为美国收养家庭做翻译。依据收养地点、时间等相关资料,小叶提供了与杨理兵儿女较为吻合的信息。但或是出于尊重收养伦理的考虑,除了确认杨玲被美国家庭收养,小叶再未提供更多相关情况。

“小孩在她的美国收养家庭生活得很好,她的收养父母都非常爱她。”小叶对财新《新世纪》记者说。在进行DNA鉴定之前,收养家庭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女孩是杨理兵的女儿。“但我相信,将来会有她与亲生父母相认的一天。”小叶说。

相关知情人士向财新《新世纪》记者透露,邵阳市福利院确认接收的十余名婴儿中,“都已送养到国外”。更多信息较为吻合的照片传真回来,然而,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除非进行DNA鉴定,都不敢确认谁是自己的骨肉。

曾又东夫妇认女儿的依据,是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她们就像一个模子所刻。而杨理兵,则是因为在小孩被抱走之前,曾给女儿拍下过照片。

给杨理兵拍全家福的照相馆在高平镇的一条街上。杨理兵每次经过,老板娘总会问,“你女儿找回来了吗?”

寻女多年,杨理兵夫妇已无心营生,家境日渐窘迫。确认女儿仍存活于世、身在美国的消息后,曹志美要求丈夫尽快找回杨玲。2009年底,曹志美不辞而别,离家出走。

“她留下话说,连女儿被人抢去都找不回来,跟我过还有什么意思?”言及此事,泪水在杨理兵眼眶打转,“只要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女儿。”(来源:财新网-《新世纪周刊》)



2013年5月16日星期四

“第22条军规”中国版 惊倒全世界 难倒习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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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红色餐厅里表演红色歌舞,背景是毛泽东像。中共要回归毛时代吗?

华盛顿 — 一颗种子已经发芽了,如何再将它变回种子?一只麻雀已经会飞了,如何再将它变回鸟蛋?一个人已经开了眼界,如何再让他变回无知?如何收回已经泼出的水?如何让时光倒转?如何从2013年把中国拉回1976年?

如今,世界媒体和中国公众正在观看、围观、惊奇、惊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中国共产党当局正在作出史无前例的努力,力图使时光倒流,使当今中国再倒回1976年和1976年之前,也就是回到中共已故领导人毛泽东时代。

* “七不准讲”惊倒世界*

1976年,毛泽东发动领导的“文革”已经祸害中国祸害了十年。“文革”当时连同毛泽东的肉体一起进入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境地。

(毛泽东及其同党利用“文革”对中国人民肆意侮辱和欺压;中共内部的许多高干,如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也受到毛泽东莫名其妙的迫害。陷入冤狱将近20年的习仲勋只是侥幸幸存下来。)

当时的中国百业凋零,用中共官方正式文件的话说就是陷入“濒临崩溃”的境地。然而,面对怨声载道的公众,中国当局不许他们对当局进行任何批评,只准许他们唱赞歌,喊万岁。

在“文革”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中共当局推出一首著名“红歌” ,歌名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 。那首被中国公众普遍认为是纯粹疯狂的“文革”名歌反复歌唱的主题歌词是: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嗨

就是好,

就是好呀,就是好…”

在中国国内外许多观察家看来,以习近平为首的中共最高当局日前以密令的形式推出的“七不准讲”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绝对是异曲同工,都是完全不讲理,而且从一开始就摆出了不要讲理的架势。

中共本来就是 执政党 ,但世界人口第一的大国的执政党却以口传密令的形式发布牵涉全中国十几亿人的基本人权和权利的行政命令。这种在世界文明史上史无前例的奇景已经足以让观察家们惊倒。但更惊人的是那所谓的“七不准讲”密令本身。

中共高层下达的所谓“七不准讲”密令是指中共当局密令禁止中国媒体和学校教师宣讲七个话题,即普世价值、公民社会、新闻自由、公民权利、(中共)党的历史错误、权贵资产阶级、司法独立。

*“七不准讲”难倒习近平*

“七不准讲”密令随着中共的地下党地下活动一般的秘密传达渠道传开、透露出来,立即在中国国内外引起轰动、震动、震惊、晕眩、迷惑、焦虑、担忧。

截至目前的各种迹象显示,感到最迷惑、焦虑、担忧的不是批评习近平及中共政权的人,而是习近平及中共政权的支持者,尤其是领取中共宣传机关秘密津贴奉命上网发帖、为中共政权说好话的所谓“五毛党”。

“七不准讲”的全部以及其中的任何一个“不准讲”都太滑稽,太离奇,太离谱,太荒唐,太反动,太倒行逆施,以至于导致发布密令的中共宣传部门也显然被自己弄昏了头,彻底陷入难以自拔的混乱状态。

中共无法应对来自批评者或支持者的任何疑问、质疑、批评、嘲笑、笑骂,而部署在中国各地乃至全世界的“五毛” 们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一下子陷入失语状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算是维护中共,才算是不给中共添乱。

实际上,中共下达的“七不准讲”密令也使习近平本人陷入了一种不仁不义、不得不否定自己的历史、不得不否定自己亲生父亲的历史的难以自拔的困境。

“七不准讲”当中有一条是不准讲“(中共)党的历史错误” 。于是,批评者便可以很自然地提出一系列跟习近平及其父亲习仲勋有关的问题:

毛泽东当年以“利用小说进行反党”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把并非小说家、也从来没有尝试写过小说、也没有授意任何人为他写小说的习仲勋打入黑牢将近20年,其 中包括为时数年的戴脚镣的单独监禁,而未成年的习近平也受到株连。中共党内许多人虽然知道习仲勋冤枉,但中共党内“竟无一人是男儿,”没有人能站出来对毛 泽东迫害习仲勋的犯罪行径提出高声的或低声的抗议,更没有人敢于提出将毛泽东绳之以法。

于是,人们就会自然产生一连串问题:导致习近平和他父亲遭受厄运的到底是毛泽东的错误?还是蔑视民主、蔑视反对派的发言权的中共本身也有错误?假如不准讲 毛泽东以及中共的错误,后人不知道那是错误,习近平如何能保证中共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如何能保证他自己和他的后代避免那种不白之冤甚至无端丧命的厄运?

*“第22条军规”中国版*

不准讲历史,禁止“以史为鉴”的必然结果,将是有人得出合情合理、而且绝对合乎逻辑的结论,认为毛泽东打击习仲勋确实没错,因为当时中共党内确实是有一股 毛泽东及其同伙所说的“反党、反革命势力”试图利用小说进行反党,试图推翻中共政权,在中国复辟资本主义,再将中国变成帝国主义的殖民地。

然而,假如习近平要说明、证明他自己和自己的父亲是正派人,是正宗的要为人民服务的中国共产党人,不是毛泽东政权所说的“野心家、阴谋家”和“狗崽子”,习近平及其支持者(其中包括中共宣传机构雇佣的专业或业余“五毛党”)就必须要讲“党的历史错误”。

然而,习近平领导的中共当局已经密令禁止讲中共的历史错误。于是乎,习近平及其统辖下的中共当局便将自己置于比《第22条军规》还荒诞的境地之中。

军人出身的美国小说家约瑟夫•海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发表的长篇小说《第22条军规》成为二十世纪美国文学和世界文学的名著。《第22条军规》的故事说 的是,二战中一个美国军人为了逃避随同轰炸机对敌作战而死于非命,便利用第22条军规所说的精神不正常者可以免于飞行任务的规定,提出自己精神不正常,申 请豁免。

然而,负责处理这位军人个案的军医告诉他,第22条军规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但同时该军规又规定,申请豁免必须由当事人本人提出,而如果本人一旦提出申请,便证明申请人并没有神经失常,因为“对自身安全表示关注,乃是头脑理性活动的结果。”

一般批评家认为,《第22条军规》所刻画的荒诞乃是登峰造极的荒诞。然而,中国不愧是文化底蕴深厚的国家,中国的荒诞,习近平及中共当局的荒诞显然比小说 《第22条军规》有过之而不无及---海勒小说里所描写的那个倒霉的军人所遭遇的荒诞规定不是他自己打造的,但习近平及中共当局所遭遇的荒诞却是他们自己 打造的。

撇开美国文学、世界文学不谈,习近平及其统辖下的中共宣传当局所下达的“七不准讲”密令,也一举将中共所谓的“新时期”(即后毛泽东时期)的最重要的领导人邓小平置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曾经充当毛泽东的打手大肆迫害中国知识分子的邓小平在“文革”期间也遭受了毛泽东的迫害。毛泽东死后,邓小平再次复出,并主导中共在1981年发布一份纲 领性的文件《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该决议的主旨就是要求中共全党要清晰认识1949年中共夺取中国大陆政权以来的种种错误,汲取经验教 训,不要重蹈覆辙。

邓小平一度特别强调,毛泽东的错误并不仅仅是毛泽东本人的错误,而且也是中共制度的错误;因为在英美等有民主和法治制度的国家,毛泽东根本就不能为所欲为,不能长时间危害全国。邓小平要中国的媒体和教师讲“党的历史错误”。

到底是邓小平有道理,还是习近平有道理?

对这类至关重要的问题,习近平及其领导班子,以及他们所控制的“五毛党”目前还不知如何应对,处于让全世界看笑话、看热闹的煳涂状态。

*《纽约时报》勉为其难*

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所展示的超级荒诞,对报道中国新闻的世界媒体记者构成了巨大的、甚至是难以克服的挑战。

世界媒体记者所服务的读者或观众或多或少都跟中国的语言、文化、社会、政治、历史有些隔膜,记者们很难跨越语言、文化、社会、政治、历史的鸿沟将中国特色的荒诞传达给自己的受众。

然而,美国主要报纸、老牌的《纽约时报》勉为其难,作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力图向英语世界的读者报道和解释比荒诞到登峰造极的《第22条军规》还荒诞的“七不准讲”。

5月14日,《纽约时报》发表记者储百亮(Chris Buckley)从香港发出的报道。报道首先描述了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共作为一个执政党通过密令治国这种令人惊讶的世界奇景。储百亮注意到,“七不准讲”透 露出来之后,中共再采取更为怪异措施,竭力封杀网民议论,并且也竭力将中共一些地方机构解说“七不准讲”的文章删除,以避免更多的人看到和议论。

显然,作为一个“老外”(尽管他是中国话说得很好的“老外”),储百亮对“七不准讲”禁令、以及习近平当局近来发出的一系列收紧舆论控制的指令感到很好奇,很费解。他在报道的最后援引熟悉中国情况的美国人的话,力图为习近平令人费解的系列动作提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假如习近平要想推进经济自由化,他首先必须要让潜在的竞争者相信他不会危及一党统治。这是罗伯特•劳伦斯•库恩的说法。库恩是一位美国商界人士,曾经写过一本得到授权的中共前领导人江泽民的传记。库恩见过习近平和中共其他高级官员。

“库恩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中国的体制并不是一种非理性的组合。我的猜测是,习近平近来提出某些说法是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以避免极左派的攻击。人们可以对习的讲话随便作出解读,因为他就是要给各方机会,让各方可以看到他们所喜欢的东西。‘”

显然,库恩的猜测是一种“信不信由你”式的猜测。习近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刻意讨好极左派或许是有其理性的计算在内。

但为了讨好极左派而不惜将自己、将自己的父亲再度打入“坏人”、“反革命”、“反党分子”的行列,这种做法的理性和智慧何在,依然是一个超级世界之谜。

*日本报纸的直言不讳*

或许由于是中国的近邻因而对中国的怪事早已经见怪不怪,日本报纸对习近平当局的“七不准讲”的报道没有《纽约时报》那么来神,那么费尽心机,而是就事论事,平铺直叙。

例如,日本主要报纸《读卖新闻》5月11日发表记者吉田健一从香港发出的报道,题目是“不准对学生谈及中共的过去---中国的舆论控制在强化吗?”

报道说:

“5月11日出版的香港英文《南华早报》等报纸报道说,多位中国大学教师表示,中共对大学发出通知,禁止教师在讲课中提及‘新闻自由’、‘司法独立’、‘党的历史错误’等七个话题。

“这可能是习近平领导班子收紧言论和思想控制政策的一环。

“不准大学教师提及的话题还包括‘普世价值’、‘公民权利’等人权话题。...一些大学教师对此发出批评,表示‘这种事情也不能提,上大学的价值何在。’在中国的微博上,也有人讽刺道,‘党对当今中国的问题有具体的认识。’但这类微博言论被不断删除。”

仅次于《读卖新闻》的日本另一份主要报纸《朝日新闻》则在自己报道中,跟密令“七不准讲”的中共开了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玩笑。

《朝日新闻》5月15日的发表记者林望从北京发出的报道说:

“中国政府5月14日发表三年来的‘人权白皮书’,自夸为保护人权而进行的努力‘得到有计划的、稳定和全面的推进’,达到新阶段。白皮书强调通过经济发展改善生活,但没有触及围绕法治、言论、民族和环境等问题的严峻现实。”

*封杀批评者*

中共当局“七不准讲”的密令传来,在中国公众和中国网民当中受到普遍的抨击、嘲讽、诅咒、抗议。

中国作家、微博名人慕容雪村(郝群)发表微博,提出了他的委婉批评意见:

“不准讲普世价值、公民社会、新闻自由、公民权利、党的历史错误、权贵资产阶级、司法独立;概括起来其实就是1句话:不准讲文明;上联:江山是老子打来, 谁让你开口民主,闭口民主?下联:天下由本党坐定,且看我1枪杀人2枪杀人;这是上世纪30年代,进步文人讽刺国民党专制独裁的对联~”

受到批评之后,中国当局采取了对付批评者的惯常招法,这就是封批评者的嘴。美联社记者黄敬龄(Gillian Wong)和唐迪迪5月15日发表报道说:

“在这个周末,当局显然删除了作家郝群(笔名“慕容雪村”)的四个微博帐号。他说,他后来试图设立新帐号,但被阻止。当局没有对他在用户众多的新浪网和其他三个网站的微博帐户被删除而作出任何解释。他说,他有大约400万微博粉丝。

“他说,‘中共正在失去舆论阵地,而这威胁到它的合法性。现在,他们必须收紧控制。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在舆论方面采取攻势。’”

早些时候,中国当局也以“传播谣言”的罪名暂停了中国微博名人、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的微博。何兵表示,中国当局以及当局的喉舌新华社的做法是践 踏法律的行为;新华社更是公然进行造谣;因为在中国法律上不存在没有通知的处罚,而他何兵没有得到处罚通知,新华社却发布消息,说何兵受到了处罚。

何兵为此已经委托律师提出起诉。

*进退皆属史无前例*

由于互联网的发展,尤其社交媒体微博的发展,中国公众、中国网民头一次有了可以跟先前是强力无比的官方媒体、跟官方宣传机器抗衡的机会和力量。

中共对此显然非常不高兴。中共近来一系列收紧舆论控制措施主要是冲着互联网、尤其是冲着微博来的。

然而,在中国当局大肆渲染微博不能完全代表民意、微博充满谣言和有害言论之际,中国副部级官员刘铁男因涉嫌严重贪污舞弊被查处的消息传来。

早些时候,中国《财经》杂志副主编罗昌平通过微博实名举报刘铁男,立即被刘铁男所任职的中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言人斥责为造谣,并威胁要提出法律追究。

法国主要报纸《费加罗报》驻中国记者阿尔诺•德拉格朗日在5月14日发表的报道中描述了中国当局这种出尔反尔、自打嘴巴的尴尬,以及习近平当局由此而陷入的尴尬困境。

在报道的最后,德拉格朗日写出了一句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充满讽刺的话:

“习近平一直把反腐作为他的旗号。但是,很多观察家认为,中共只有进行真正的彻底改革才能除掉这种痼疾,而这种痼疾之所以越演愈烈是因为反对派力量孱弱。”

德拉格朗日在这里十分明显的言外之意是,没有真正的、足够强大的反对派力量的监督制衡,没有反对派力量不断指出和抵制执政党的错误,执政党就只能越来越腐败,腐烂。

毫无疑问,德拉格朗日的这种看法(即英国阿克顿勋爵所说的“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属于中共当局密令禁止不得谈论的“普世价值”。幸亏《费加罗报》不归中共控制,否则难逃被强令关闭或总编被撤换的命运。

以习近平为首的中共当局通过发布“七不准讲”禁令,向全世界展示了力图使时光倒转、与公民社会、新闻自由、公民权利、司法独立等“普世价值”为敌的态度。

观察家们认为,无论中共是选择坚持这一态度,还是选择放弃这一态度都将是史无前例,都将是笑话,都将是史无前例的笑话和荒诞。

2013年5月13日星期一

天津维稳800警镇压 惊现扒女人衣裤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图为王义兰的裤子被扒下。(网络图片)

【大纪元2013年05月13日讯】(大纪元记者古清儿报导)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 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甚至有女村民的衣服和裤子被扒下后拳打脚踢,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800警镇压 有妇女被扒衣裤

11日凌晨4点左右,当地政府派出数百人强行将各路口进行封锁,然后用蓝色铁板将村民的农作物圈起来。

村 民王先生接受大纪元记者采访时说:“连续两天晚上通知要施工,村民就守在地里。当天,他们来了100多辆警车,800多个穿着制服的人,和村民发生冲突, 见人就打,十多个人打一个村民,拳打脚踢,村民打110不出警,120的车就在旁边等着,一看见手机拍照就抢过来毁坏。”

他描述,61岁的妇女王义兰右胳膊被打骨折,有10多人打她,把她的裤子拽掉,那伙人还在旁边拍手。上至70多岁的老人,下至十几岁的小孩也被打,还有人喊:“打、打、使劲打……”现在有20多人住院,有7人重伤。

目前获悉,村民马树起被打断肋骨,有两处骨折无法动弹,村民马树同左眼部被打严重,有失明的危险,村民孔庆仁鼻梁骨骨折,村民张振良腰部重伤、眼部严重瘀血,还出现肾损伤尿血等症状,村民窦守坤前胸部骨折、眼部严重瘀血。

王先生说:“有一位村民送医后抢救三回,马树同被打的眼睛快失明,眼珠子往外掉。现在住院村民的伤情挺严重,多数骨折,当时医院拒绝治疗。还有一部份人被派出所抓走,有一位村民被打严重尿血,关了20多个小时才送医。”

5月12日下午2点左右,东丽区新立街派出所强行将村民于国琴抓走,其哥哥于国水、嫂子王元英也被数十人围殴,被打的全身是血的于国水被警察强行带走,王元英则当场休克送去抢救,后因病情严重转送至天津市第三医院。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5月11日,天津市东丽区宝元村护地村民遭到当局派出800多警察血腥镇压,有20多位村民被暴力殴打重伤住院。(网络图片)

当局圈地少报多占据村民投书写道,在村民被围住暴打时,村书记石传江就站在旁边指挥,并大声呵斥。当时,有几百名“执法者”、服装统一、装配统一、甚至120都已在现场等候,这些都足以说明这些令人发指的罪恶行为都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据悉,当地政府于2012年4月初征用该村316亩土地建民航大学,但村民却不知情,多次到相关部门上访反映情况,得到答覆是:“这是政府行为,不同意也要征用。”

村民们表示,这块地被人占用,没有拿到一分钱,也没有具体的补偿方案。它们施工前先将土地围起来,以少报多占的方式圈了将近有一千亩。村民上访好长时间也没人管。

律师:扒裤维稳 必遭天谴

对于这场暴力征地行为,有民众表示,天津市这十年来,重复了上千次的镜头。先从地广人稀的村子开始,华明镇贯庄村和赤土村等被灭掉,这拨小村圈地抢地开始了。在房价过万的地区,土地补偿仍不足一百元每平米。

珠海律师邓树林表示,扒裤维稳,天下奇闻。湖北干卫东律师说:“扒裤维稳,必遭天谴!”

广东湛江余万凯表示,母亲节前,居然将母亲辈妇女的裤子脱掉,叫天下母亲情何以堪?

广东的“悲惨坎坷的农民”表示,这些狗奴才为了每天得到一个馒头,竟然当起土匪的急先锋,助纣为虐四处抢掠,残害平民百姓,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得到同样的报应!

江苏的“子房山中人”表示,天津已猖狂,等同羞辱了天下为母亲的人。

(责任编辑:周雅)

2013年5月11日星期六

毛泽东翻译惊曝:中共1940年解剖活人



毛泽东俄文翻译师哲的回忆录记录,中共40年代在延安就开始解剖活人。(网络图片)

【大纪元2013年05月12日讯】(大纪元记者李明综合报道 )今年以来,中共大规模强制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震惊全球,而中共解剖活人早在上世纪40年代就已经开始,毛泽东俄文翻译师哲的回忆录便记录了毛泽东 的打手帮凶康生在延安40主持解剖活人。“强摘法轮功学员器官还在继续”

2013年3月中旬以来,中共大规模强制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震惊全球。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4月30日发布2013年年度报告表示,中国的宗教自由状况明显恶化。



图为2010年12月18日,台湾法轮功学员在游行中以模拟演出行动剧的形式,揭露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摄影:宋碧龙 / 大纪元)

报告说,法轮功学员遭受中共当局最严重的迫害,有大量指控显示,中共强摘法轮功学员器官还在继续。

2013 年4月30日清晨,和“保卫民主基金会”兼职研究员、《失去新中国》作者伊森.葛特曼先生(Ethan Gutmann)一起受邀来到位于伦敦市中心的BBC广播中心接受采访时,加拿大前亚太司司长大卫.乔高(David Kilgour)指出“有调查表明有大约6万5千法轮功学员被摘取器官”。

据BBC 报道,大卫‧乔高表示,大卫‧麦塔斯(David Matas)和他做了一项调查,数据显示在截至2005年的5年间,大陆器官移植数量是41,500例,这个数字只能用被活摘的器官来自法轮功才能解释。 其他也有人说截至2008年的10年间有65,000例。人们忘记一个事实,这些都是无辜的人。

大卫乔高还揭露中共前卫生部部长黄洁夫的罪行说,2005年9月,他去做肝脏移植的尝试试验,不仅如此,他还叫了另外两个备用肝脏。他打了两个电话给两个地方,要了两个肝脏,这意思很清楚,有两个人因此被杀了,他们的器官在等着备用。

延安40年代 解剖活人

实际上,中共解剖活人历史已久,并非现在才开始。

任毛泽东俄文翻译的师哲,在其回忆录《风与谷》中披露了康生1940年时把活人打成“反革命”,然后下令解剖活人......

据师哲回忆:“1940─1941年间,有一次,我陪同陈郁同志参观延安柳树店的和平医院,详细地了解外科手术设备和工作情况。”

在 参观中,师哲等人被带到〝一间设分宽敞、明亮的大厅〞他们看到大厅的大槽内“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一具男尸,年约30余岁,临时担任解说员的护士长说:“这是 医学解剖用的,原来有三具,已解剖用完一具,另一具只剩下半边,唯这具完整,还未作用...他们都是反革命分子,是由康生批准处理的。他们的姓名、来历, 我们一概不知道”

师哲他们便问:“他们被送来时是活人?”回答:“当然。以医病的名义送来,然后处理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连从事多年“锄奸保卫〞工作的师哲都不由得毛骨悚然。他在回忆录中不禁问道:“康生何以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即使是对真正的反革命分子,难道可以由康生个人定罪、判人死刑和决定行刑的方式么?”

师 哲1949年主持创建中共中央编译局、俄语专修学校和外文出版社,并首任局长、校长和社长。在中央机关工作期间,师哲长期兼任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 德的俄文翻译,多次参加中苏两党间的最高层会谈,并协助处理中苏之间的有关事务。1957年1月任山东省委书记处书记。1962年后,师哲曾被当局隔离审 查、关押达17年之久。

南京器官捐献试点一年 无自愿捐献



2006年4月21日,胡锦涛访美期间,沈阳市苏家屯主刀医师妻子安妮和记者皮特首次公开露面,表示无论中共如何销毁证据,他们愿用生命作证,揭露中共活体摘取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大纪元)

2011 年,大陆媒体报导说,中国每年有150万人需要器官移植,但是因公民匮乏器官捐献的意识,仅仅不到1万人能够得到供体;南京市器官捐献试点一年,无一人自 愿捐献器官,而在过去的20年内,南京也仅有3人捐献了器官和组织。此消息令人质疑中国这个器官移植大国的器官从何而来。

2002年以来,中国器官移植业迅速发展,每年开展的器官移植手术超过1万例,而官方每年公布的死刑犯在2千人左右,远远少于器官移植所需的供体人群。

国 际医学专家根据大陆器官市场的奇异现象分析认为,大陆一定存在庞大的地下人体器官库。2006年,在一连串媒体人、沈阳市苏家屯主刀医师妻子、沈阳军区老 军医的指证下,中共大规模活体摘取、盗卖法轮功学员器官的黑幕被掀开来,国际社会震惊于此一“这个星球上从未有过的邪恶”。

2006年4月21日,胡锦涛访美期间,沈阳市苏家屯主刀医师妻子安妮和记者皮特首次公开露面,表示无论中共如何销毁证据,他们愿用生命作证,揭露中共活体摘取法轮功学员器官的罪恶。(大纪元)

沈阳老军医:36个集中营

在中共大陆的监狱和劳教所,法轮功学员被活体摘除肝、肾、眼角膜等人体器官牟取暴利。为了保证“品质鲜活”,甚至不实施麻药开膛破肚,惨烈情况震惊世界。(新纪元)

2006 年3月31日,《大纪元》刊登了“沈阳军区老军医指证苏家屯集中营内幕”,这位了解中共活摘器官内幕的老军医指出,“苏家屯地区的医院仅仅是全国36个类 似集中营的一部分,但是目前的法轮功学员基本上还是在监狱、劳改营、看守所较多,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大规模调动,目前全国最大的关押法轮功的地区主要是黑龙 江、吉林和辽宁,仅在吉林九台地区的中国第五大法轮功集中关押地就有超过1.4万人被集中关押。……在我接触的资料中中国最大的法轮功关押地在吉林,只有 代号是672-S,关押人数超过12万。”

2006年4月30日,沈阳老军医再度披露中共盗卖法轮功器官官方流程,指出中共军方直接参与了器官盗卖勾当,仅他本人经手的伪造自愿捐献器官资料就有6万多份。

国信办整肃网络微博 对意见领袖何兵开刀

海彦

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星期五宣布从5月9号开始展开为期两个月的规范互联网新闻信息传播秩序的专项行动。而就在同一天,国信办通过新华社宣布,暂停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何兵新浪微博账号,并注销另一位网友的新浪微博账号,理由是“传播谣言”。

国信办说,微博账号“萧山君子”5月8号发出已被辟谣旧新闻“北大学生不满办网站被索好处费而手刃官员”的帖子,被转发5000多次,何兵转发两次,使得谣言进一步扩散。

国信办5月2日曾宣布,将集中打击利用互联网造谣和传播谣言,尤其是一些所谓的大V账号以“求辟谣”、“求证”等方式故意扩散谣言,扰乱正常传播秩序。

拥有46万粉丝的何兵是新浪微博的大V,也就是意见领袖。大V是经真实身份验证并拥有超过10万粉丝的微博账号。

美国之音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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